第77章 斩杀新任刺史(1/2)
随着这段时间和益州众人的接触,那位陈家子已经成功把司马渊策反到自己的阵营。
对于司马渊的选择,他一点不惊讶,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狼顾之相之人,本就野心极大,又谈何忠心?
三人互相熟悉了之后,裴珩就经常请两人喝酒,偶尔聊聊公事,骂一骂苏凌不识好歹,岑父狼子野心什么。
当然,基本上都是那个陈家子在骂,毕竟要是只是骂骂苏凌就算了,骂岑父……裴珩和司马渊自认还没那么能豁的出去。
不过,能在席间骂出口,也说明那人喝醉了。
他自己都醉迷糊了,又如何能去记得当时裴珩和司马渊的反应?
只是第二日醒后发现苏凌和岑父对此一无所知,才真的完全相信了裴珩和司马渊如今确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而益州发生的事,尹清霜自然是知道一部分的。
那陈家子偶尔会传书回京汇报工作进度,尹清霜也能从中窥探到一二。
她在第一次收到传书之时就发现了不对劲,别的不说,单说岑吟别,就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毫无野心,只想卸下担子成婚的普通女郎。
她要是真是这样一个人,就不可能年少成名,不可能成为刺史又官拜骠骑将军,前世也不可能登基。
尹清霜断定,其中定然有诈,所以她在每次传回益州的密信中都反复叮嘱,要那陈家子多多留心,当心上当。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点清不对?
一来,岑吟别想登基一事看起来实在天方夜谭,自己贸然说出来不仅不好解释消息来源,难免引火上身。
朝臣们怕是会猜测,她会这样揣测岑吟别是因为她自己就想登基,所以换位思考,觉得岑吟别也是如此。
虽然她确实想要登基,但是如今时机到底不成熟,贸然暴露绝非好事。
二来,她也确实想不通,岑吟别这样做到底为何?
把人捧高?捧高之后呢?让他出大错然后拉人下马吗?
可是这样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能拖住一时而已,只要她没有合适的理由,就不能造反,到时候拖得再久又如何呢?
况且此计也只能用一次,之后朝廷再派来的人定然不会步前人后尘。
还是说在一年内会发生什么大事?甚至大到岑吟别可以直接举旗?所以岑吟别才想着要拖一年的时间。
可若真的大到这般地步,在自己把持朝政的情况下,尹清霜只能想到天灾。
可先不说岑吟别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单说她的性格,也不像是会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天灾之上的人。
况且还有伊师在旁辅佐,哪怕岑吟别真的想不开,伊师也不可能放任她胡闹。
况且,尹清霜作为重生之人,自然知道未来一年不会有什么大的天灾。
毕竟要是真的有那种程度的天灾,前世她那位驸马就不可能篡位还能安稳坐在龙椅上。
估计都不用等岑吟别造反,他就会被世家推翻了。
所以,岑吟别这般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尹清霜想不通,自然也只能叮嘱那陈家子自己小心。
但是那陈家子显然没将尹清霜的劝告放在心上,或者说曾经他确实小心过,但是已经在裴珩的一次次酒宴和岑吟别的全力配合交出权柄的行为下逐渐失去了曾经的戒心。
眼见时机成熟,又恰逢一年一度的官员选拔考试,裴珩就再度宴请那位陈家子。
恰好,那位陈家子最近也是感觉十分不顺心。
时逢一年一度的官员选拔考试,本身就是事情较多的时候,加上那陈家子又一直看那些黔首出身的官员不顺眼,对这种考试也非常不喜,认为有违礼法。
奈何他刚刚新官上任,岑吟别作为前任刺史又全力配合,他也不好开口说她的“学生”没资格当官。
更何况这种选官制度已经在益州扎根,整个益州的官都是这样选出来的,要想推翻,绝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因此,陈家子心中那叫一个不高兴啊,恰好裴珩宴请他,就干脆赴约了。
裴珩也不是第一次邀请他了,他这人爱玩,隔三差五就要请他出来喝次酒,因此那人也没有怀疑什么,就这样直接去赴宴。
酒过三巡,那陈家子已经开始醉了,见此,裴珩笑眯眯道。
“某观刺史近日神色不愉,是有什么事需要某替刺史分忧吗?”
听到这里,那陈家子谈了口气,然后道:“还能是何事?不就是那官员考核的事情。”
裴珩挑挑眉:“哦?不知此事有何不妥之处?”
那陈家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裴君这般话就不对了!那件事哪里有不妥?分明哪都是不妥!
“裴君也不看看那些来考试之人都是什么人?全都是普通黔首!
“他们出身卑微,不过是读了几年书而已,居然就可以和我等世家出身之人一般一同为官?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况且圣人有言,天下众人应各司其职,官员好好当官,黔首好好种地,商人用心经商,匠人一心做工。
“只有这样,才能打造出太平盛世啊!
“可如今,黔首居然要当官?那不是逾越礼制,枉顾礼法吗?本官自幼读书,见此场景,如何能不气?
“可惜,本官如今根基尚浅,还动不得此事,只能对裴君抱怨一二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他对面的裴珩,虽然面上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是眼底已经没有了笑意。
他轻声问:“那以刺史的意思,是不是普通黔首就不配为官呢?”
那陈家子理所当然道:“自然,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黔首,家中世代务农,如何知晓如何当官?又如何能当官?”
这下裴珩脸上彻底没了笑意,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原以为陈刺史也是一代英豪,没想到不过如此,道不同不相为谋,裴珩告辞。”
说着,裴珩就准备起身离席。
那陈家子对此还一头雾水,不明白裴珩为什么突然发火。
与此同时,他们所处的包间的房门也被重重敲响,还不等裴珩去开门,门直接从外面被人破开。
只见岑吟别一脸怒意地站在外头,身旁是楚行之、苏凌和司马渊,再往后还站着几位益州的官员,看样子应该是岑吟别的“学生”。
门口还有不少看戏的食客,都在悄悄往此处探头探脑。
裴珩沉默地走到岑吟别身边,对着她行了个礼,然后走到司马渊旁边站定。
那陈家子见此还有懵,皱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岑吟别,询问道:“不知岑将军忽然闯入,所为何事?”
岑吟别却不答,只是一脸怒意地上前,揪起他的领子。
“你刚刚说,黔首不配为官?”
那陈家子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的话也没有问题,而且岑吟别自己也不是黔首,她是寒门出身,这话也冒犯不到她。
至于她那些学生?本来她一个女郎要掌管益州就很困难,所以提拔普通黔首他也理解,说到底还是为了利益而已。
直到如今,他也不觉得自己的话有误,觉得他和岑吟别做法不同也只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所以答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黔首家中世代务农,无人教过他们如何当官,他们不过读过几天书而已。
“这样的人,如何能当官呢?如果将天下交到他们手中,那我大楚离亡国还有多远呢?”
岑吟别当场一把把他的头摁在了桌上:“什么叫‘只读过几天书’?你们世家子不也是一样的年纪开始读书的吗?怎么到了黔首那里就是‘不堪大用’,而你们则是‘栋梁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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