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另有一张面孔的乞丐（1/2）

莫北辰也收到了外出打探的门人传回来的消息：青云峰附近有琉璃册残片出现。因此他立即动身前往青云峰，这次花千树怎么样也要跟着师尊出门长见识。莫北辰看他那个样子颇为好笑，就让今夕守着山头，带了他和段飞虹出门。

却不想，赶着了一个大热闹：三年一次的仙盟大会在青云峰附近的绝尘山召开，一路上都是熙熙攘攘地赶去大会的各大宗门。他们三个也混在其中，不会太惹眼。要说惹眼也是有点的，这家的三个修士不仅都年轻还都英俊，路过的人难免多看两眼。

这日，师徒三人路过一个茶铺子，因为来往修士极多，莫北辰想搜集更多的讯息，因此，此行，随大流走一阵御剑飞行一阵，并没有急着赶路。

坐下喝茶，听着四面散坐的茶客讲着各宗门的八卦。花千树的八卦之魂最为强烈，他竖起耳朵听得津津有味，连茶也顾不上喝。莫北辰和段飞虹都暗暗好笑。

一个喝得烂醉的道人倒在茶铺子的角落，旁边守着一个披头散发全身腌臜的乞丐一样的人。因为他不声不响，众人也没理会。

听了一耳朵的八卦，大都是香艳的情事，包括灵霄阁凌波峰的峰主给一个不知名小宗门的宗主下春药的事也在其中。花千树听到的时候，坏笑着瞟了一眼师尊，被他冰寒的眼刀吓退。听来听去，也就那点子破事，哪家仙子爱慕哪个修士，爱而不得，终身不嫁。哪家修士桃花朵朵开，女儿和娘亲两个都看上了，争吵不休等等。喝了两盏茶，莫北辰就带了徒弟走出茶铺，路过那醉汉卧倒的角落时，却被一声若有似无的“阿衡？”叫得定住了脚步。

莫北辰睇了眼那乞丐，可就是那轻轻的一声就让莫北辰怔在当场，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住那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近了细瞧。那张皱纹丛生的脸却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而那对浑浊的眼睛里黯淡无光，涣散地看着虚无，根本没看莫北辰。莫非是我听错了？他愕然，脚下顿了一顿就走了。花千树和段飞虹见师尊看那乞丐，也跟着多看了几眼，似乎没什么特别啊？

出了茶铺，在附近的集市上闲逛了一圈，莫北辰忽然停住了脚步：那人眼神空洞，除非天生就是个呆子，应该是中了失魂咒或是被喂了失魂丹？莫北辰转身，令两个徒儿速去刚才的茶铺寻那乞丐。

花千树和段飞虹听了立刻返回茶铺，别说乞丐就连那醉汉也没了踪影。茶铺老板说他们有时候呆在那也不出声就没赶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哪儿来的，呆一会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莫北辰听了，觉得有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本转一圈就要离开此地的，莫北辰心里不安，就命在此住上一晚。

晚上，天上的月是银灰色的，清浅的光酒在河面，潺潺流动的水下浮荡着绿藻，鱼虾穿梭其中，偶有碎石滚动。莫北辰立在临河的城楼上没有目的地远望。月辉下，河滩上一个踉踉跄跄的男人面色发青，两颊凹陷，活像饿死鬼，形容可怖。他衣衫褴褛，满身灰尘，那快呈黑色的草鞋上襄着泥浆，腿上似有旧伤，走路不稳，几次摔上河滩上。为了填饱肚子，他捡食滩上被人丢弃的残渣碎食，不在乎干不干净，风卷残云般往嘴里胡塞。

莫北辰注视着他，那人正是白天在茶铺子见到的那个乞丐。突然，那人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嘴巴不由自主地咧开，露出咯咯打颤的牙齿，牙关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莫北辰见了，飞身下来，奔向那倒地不起的男人。近前才发现那人整张脸都扭曲不堪，额头上的青筋爆起，双眼可怕的突出、瞪大，眼神慌乱而无助，透出一股子垂死挣扎的绝望之意。莫北辰伸手扶起他，那人却揪住莫北辰的衣袖，低沉沙哑的喉咙里发出一种难听至极的声音。这次，莫北辰听清楚了，他真的是在叫“阿衡！”，他的眼中酸涩，泪光模糊了他的视线。阿衡，是他的乳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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