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向君赫（1/2）

冬日寂静寒冷，温和的阳光透过窗外挂满白雪的树枝洒落进屋内，点点金斑印在榻上，给人温暖如春地错觉。

江妤缓缓睁开双眼，屋内熟悉的陈设映入眼帘，她眼光落在房门口，只见门缓缓开启，进来一位身着窄袖绿裙头戴珠花的女子。

“呵，这回光返照好真实。”

那个女子缓步走到床旁，弯下了腰，轻声呼唤：“小姐，该起身了，我们今日要去陈太师府上参加寿宴。”

耳旁柔声细语，江妤渐渐回过神，尝试张了张嘴，竟发出声来。

“春夏？你还活着！”她无声惊呼，捂住了嘴。

“小姐，你怎么了？”

江妤紧紧抱住眼前的女子，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无声地哭泣。

待江妤情绪稳定，才缓缓松开春夏，任由春夏伺候她穿好鞋子。

江妤怔怔盯着春夏，脚下的触感，眼前的真实，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梦。

她轻咬着唇，握紧双拳，指甲嵌入手掌传来阵阵疼痛，无一不证明她还活着。

江妤神情复杂，缓缓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份？”

春夏一时愣住，如实回答：“建业三年。小姐，你怎么了？”

江妤摇了摇头，双拳紧握，陷入沉默。

建业三年，是她嫁给谢闵之的那年，而今日在陈太师府上她会被众人撞见她与谢闵之全身赤裸躺在床上，为了掩盖丑闻，江妤不得不辜负她早已定下的婚约，嫁给谢闵之，酿成后来的祸事。

“春夏，让我好好看看你。”上一世，这个傻丫头为了护着自己，被乱棍活活打死，连个安息的地方都没有。

何止她没有，她壮着胆子去找那位摄政王，人没见到，反而让已身为太后的陈容烟羞辱一番，眼睁睁看着家人惨死，自己最终受不了打击，死在破庙里。

春夏一脸不解，内心还是及其高兴的，她和秋冬是小姐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从小陪小姐长大，其实她知道小姐更喜欢秋冬，秋冬比她聪明，小姐教的诗词她总是先学会，小姐说什么她总是反应最快。

门吱呀一声开了，身穿桃红色夹袄头戴玉钗，打扮艳丽的丫鬟进来了，她抱着一株梅花满脸欢喜。

“小姐，院里的梅花开了，可好看了，奴婢摘了几枝，给您插在屋里。”

秋冬的声音落在江妤的耳朵里，她勾起了讽刺的笑，谁知这么一个性子活泼的丫鬟能恶毒到爬上主子相公的床，陷害主子的孩子。

秋冬将插好的梅花放在梳妆台，江妤这时与上一世一样，又闻到一股异于平常梅花淡香的气味，淡淡的，并不刺鼻。

“什么味道？快拿走。”

“啊？小姐，没有味道啊。”

“我说快拿走，扔出去。”

重活一世，江妤必须处处谨慎，尤其是经过秋冬手的东西。

见平日里温柔和善的小姐，此时脸沉了下来，春夏忙上前端那瓶梅花。

“春夏，你来伺候我梳妆。”江妤转过头看着纹丝不动的秋冬，声音大了一倍，“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扔了？”

“是，小姐，我这就拿出去。”秋冬神色开始慌张，她不知小姐今日为何发这么大脾气，难道小姐闻出来花上的迷药了？

“小姐，你怎么了？”

江妤紧盯着那走出门的背影，她抬手阻止春夏点在她眼角泪痣的动作。

“今日不用点了。”

她的眼角长着一个泪痣，她一直嫌弃这颗痣给人太过妩媚张扬的感觉，从小受到的礼制告诉她，身为女子要贤惠温顺。如今她不需要了，时时刻刻恪守礼制又如何，遵守三从四德又如何，重活一世，她要做江妤，辜负她的人她都要报复回来，该算的账一样都不能少。

江妤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脸略施粉黛，艳丽无双，一双眉眼娇媚多情，却充满疲惫。

“小姐，您怎么不等我，就出发了？”为了不被发现梅花上的药，秋冬选择将花掩埋，耽误了一些时间，待她回来时，发现小姐和春夏已经坐在马车里。

“嗯？怎么，我还要等你？”

“不是的，小姐。我……”

“行了，今日春夏在我身边伺候就够了。”

“小姐，平时都是我陪你出门。”

“这么想去，还是说赶着去见宴会上的什么人？”

秋冬像是被戳中心事，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柔弱可怜模样：“小姐，冤枉啊，奴婢常年陪在您身边，绝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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