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向君赫重生（2/2）

江妤身穿她最喜欢的那件天水碧刺绣百褶裙，赤着脚走在光滑的冰面，脚下没有丝毫冰冷的感觉，四处大雾缭绕，她如没有灵魂的木偶，一直走着，方向在何方她也不知道。

忽而，耳边传来哀嚎，血，好多血映得天空火红，雾气中都带着一丝腥味。

她的脚下不再光滑，都是成千上万的头颅，诱惑着她停下脚步，她不得不停下来脚步，目光投向离她最近处。

是哥哥！还有母亲，父亲，姨母，就连早已下落不明地太子哥哥的头也在那里，他们整整齐齐地排成一排，睁大了双眼看着她，神情带着不甘和怨恨。

江妤扑通跪下，她泪流满面，嘴里全是悔恨。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自傲，不听你们的劝阻，相信谢闽之的鬼话，是我太过无能，留仇人逍遥法外，江家永远背上通敌叛国的罪，无人再能为江家平反。”

额头的血迹将冰面染红，江妤没有停下，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悔恨。

“江妤，没事了，别怕，我在。”

一声声的呼唤，由远及近，像是贴在耳边呢喃，她顺着这声音，缓缓睁开双眼，对上那双焦急中带着欣喜的眼神。

她木木地应和着，那人轻拥住她，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安慰着：“不怕了，有我在。”

昏迷前的意识逐渐清晰，江妤目光清明，打量着自己处境，室内的装潢不似她江家风格，奢华高调，那床幔都是用金丝镶着金边，她猜的没错的话，她还是在陈家。

她轻轻挣脱，拉开自己与紧抱她那人的距离，熟悉的眉眼，正满含深情看着她，那双桃花眼不似记忆里那般冷漠，带着柔情，看起来没有丝毫虚假，与她四目相对。

“江妤，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王爷？”江妤见四下无人，春夏都不知去了哪里，这里只有她和向君赫，被子下的手握紧，直到指甲里嵌入肉里的疼痛感袭来，她才发觉这一切不是梦境，“王爷怎在这里？我的丫鬟呢？”

她的目光又落在床头那只剩些残汁的空碗上，眼底染上警惕，身体向后移了移。

“你喂我吃的药？”

面对江妤的戒备，向君赫无奈低头笑了笑，语气温和：“嗯，是我。你的丫鬟就在门外，这就让她进来，你躲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害你。”

“你还害我不够多吗，上一世没有你的推波助澜，谢闽之他们如何能扳倒江家等几个世家大族。”江妤靠在背后的软枕上，眼神盯着门外，心想着，语气疏离：“那就多谢王爷了。”

“小姐，你醒了。”春夏一路小跑，趴在床边，神情激动，“小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春夏，你去吩咐将车牵到正门，顺便替我告别陈大人。”

江妤打断春夏的念叨，转头对上向君赫探究的眼神：“今日多谢王爷的照顾，你我孤男寡女同出一屋，于礼制不合，现下我已无大碍，这就告辞了，为了王爷的名声我会守口如瓶，我想王爷顾忌娘娘也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不知向君赫存了什么心思，划清界限总是没错。

向君赫眼底划过悲哀，淡淡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