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拜见方老夫人（2/2）

方老夫人冲着身边的老嬷嬷说，这期间江母和江妤已在一旁落座。

江妤现下已然想通，躲避不是良久之策，她决定先见一见方席玉，再做打算，或许他更不喜欢这个婚事。

在等待方席玉期间，方老夫人和江母客气闲聊，问到江妤时，她搭上几句，惹得方老夫人欢心，不吝啬对江妤的夸奖。

不出片刻，方老夫人派去请方席玉的老嬷嬷回来了，步履匆忙，欲言又止，伏在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距离过远，江妤听不清，只见方老夫人面露难色，勉强扯起一个笑容。

“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席玉他前几日去灯会回来感染风寒，至今还没有好利索，我看到妤儿太过开心，把这件事忘了。”

“无妨，席玉保重身体要紧，以后来日方长。”

江母理解似的劝慰，没有丝毫不悦，方老太太也放下心，目光看向江妤。

江妤沉浸在方席玉也去灯会的消息里，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城外的雪衣男子，一时愣神，直到江母轻轻触她的胳膊肘，提醒她回话。

江妤面露抱歉，起身行礼：“母亲说得对，方公子好好休养身体要紧。”

“妤儿，这么通情达理是我家席玉的福气。”

今日方老太太难得开心，要江妤她们留下用饭，江母以家中有事为由，婉转拒绝了。

方老太太只好作罢，提议江妤有空时常过来陪她这个老太太，江妤含笑允诺。

母女二人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沉，太阳西下。

马车早已在门口等候，江妤扶着江母上车，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她缓缓回头，望向方府，除了低头恭送她们的下人，没有任何其他人。

江妤收起疑虑，提起裙摆，钻进了马车。

方府大门后，走出一个白衣男子，他见马车远去，伫立片刻，抬脚回房。

“公子，为什么要躲着江小姐？”

春来忍不住询问，公子明明想见江小姐，还要推托生病，等她走了，远远凝望背影。

“春来，别说了。”

明来冲着他使眼色，把怀里的披风搭在方席玉肩上。

“公子，天凉，我们早点回房吧。”

方席玉默默点头，捂嘴轻咳几声，好看的丹凤眼里流露出晦涩不明。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脖颈处的带子上停留片刻，回过神，裹紧身上的披风。

“你们都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们。”

春来明来互相看了一眼，恭敬地俯身退下。

房间内独留方席玉一人，他坐在窗边，烛火的光，把他的侧影印在上面。

他像是无聊似的，抬手在窗上的影子上作出抓住的手势，不出半刻，手不由自主开始抖动。

方席玉脸上展开苦涩的自嘲，手很快垂了下来。

第一次方席玉痛恨这双手，他控制不了它。

这是常年吃药的后遗症，他以为他早已习惯，能坦然接受所有。

他高估了自己，他苦涩低语：“恐怕连盖头都掀不起来。”

他原本就反对这门婚事，在见过江妤是那么明媚聪慧的女子，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一个念头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