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狠心的苏老太（2/2）

杜若早就饿了，哪里还顾得说话不说话，抓起筷子狼吞虎咽吃起来。

就像快乐会传染一样，食欲似乎也是会传染的，老宁王原本没什么味口，可看着杜若吃饭恶死鬼一样的吃像，他忽然就觉得也饿了，不自觉地也跟着多用了半碗饭。

酒足饭饱，杜若端着茶盅朝林沐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开口，林沐却捧着茶盅恍若未觉，杜若看得有气，偷偷在桌底踢了他一脚。

“唉呦喂。”端着茶盅的老宁王突然惊叫一声，放下茶盅抱着脚对杜若说道：“你这丫头，好端端地踢本王干什么？我这老胳膊老腿经得住你踢？”

杜若：“……”

这是踢错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老宁王摆手打断杜若的话，抬头看了林沐，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过了今晚，有些人和事本王就打算带进棺材里去了。”

林沐这时候才放下手里的茶盅，抬头朝老宁王看来，“您和我外祖母……”

“一见钟情，本该夫妻恩爱，白头携老，奈何……”

老宁王话声顿住没有再往下说，苍老的脸上目光变得幽深幽怨，整个人身上也多了层淡淡的悲伤的气息。

杜若看在眼里，不由得叹了口气，暗道：这是把苏老太太当了一辈子的朱砂痣啊，老王妃怕不是为的这才要死要活的闹和离吧？男人也真是奇怪，心里可以一辈子放着另一个人，却又可以和旁的人生儿育女享天伦之乐！

“先帝不愿我外祖母嫁入皇室？”林沐问道。

老宁王摇头，“你外祖母不愿意。”

“为什么？”杜若失声问道。

老宁王脸上绽起抹自嘲的笑，“她说皇室自古无亲情，皇家规矩深严，一辈子就那么短短几十年，她不想每天活得小心翼翼，不想睡个觉都不能安稳，她还说……”

她还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身份性别的不对待，让她不敢也不愿拿眼前的深情来赌未来几十年的不确定，她是个自私的人，与其将来成为怨偶，不若将这份情永远封存在它最美好的时候。

真的是个心狠的人啊，说完这番话转头就嫁给了别人。

便是隔着几十年的时光，老宁王这会儿还觉得心里像是有只手攥着他的心用力的挤压，他到底狠不过她，即便是她负了他，可他还是想要把所有他能给的都给她。

杜若不知道老宁王在想什么，但她只觉得苏老太太果真是人间清醒，只可惜怎么就找了林桓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作女婿。

叹了口气，老宁王抬头看了林沐，“你外祖母从未说起过我吧？”

林沐点头。

老宁王自嘲地笑了笑，“这个狠心的女人……”

“外祖母去的时候我还小。”林沐解释道。

老宁王点了点头，“我知道。”

倘若不是那苏卯祯拿着双鱼玉佩去京城惊动了刑部，这事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早在十几年前知道她死讯时，他就将一切有关她的人和事都永远的封存在了心底，可当他送她的双鱼玉佩出现在京城时，他突然就忍不住想，她会不会留给他只字片言呢？到底还是他想多了，这个女人对他狠了一辈子，到死也没让他好过！

老宁王嗤笑一声，完了，突然对林沐道：“听说你在查你娘的死因，需不需要本王帮忙？”

林沐微微一怔，但却飞快地摇头，“谢谢王爷好意，但这事学生自己能处理。”

老宁王点点头，稍顷，突然对林沐道：“那枚玉佩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