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为狗的第一天（1/2）

女子肋骨塌陷，腿骨扭曲，头皮被撕扯下来一块，露出密密麻麻的血点。

除此之外还有新伤旧伤、浑身淤青，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也不知遭受了多久的非人虐待。

回天乏术，好在还活着。

悠悠转醒，看到了焦急的李乜，强扯出一丝笑容。

没想到除了家人，还有人在乎自己。

想要说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李乜赶紧帮她侧身，一口混合着内脏的鲜血脱口而出。

“坚持住，我一定能把你带出去的！”

女子摇摇头：

“没......没用的，我......我妹妹......竹小筱......小筱，在城东......城东福来......客栈！”

李乜拿起她的手，紧紧握住。

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立刻说道：

“我记住了，你妹妹在城东的福来客栈！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活着，定护她一生周全！”

女子突然伸直脖子，额头青筋凸起，嘴巴中冒出血沫。

很长，像是将体内的全部气息都要呼出来一样，持续了半分钟才停止。

李乜看着她脸上固定的笑容，内心万分自责。

她死了，凶手是自己！

活了两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杀人。

一个无辜的生命、一个可怜的女子，自己和她素昧平生，而她却成为了自己贪欲路上的亡魂！

胸口有些难受，将她放下。

回到案几后面，一笔一划的写道：

“赵察不举，夜召竹氏，动辄殴打。竹氏不堪，私下下毒，宴上投喂，夜半复发。赵察反抗，竹氏以布帛束之，良久，卒！”

拿着印泥，用她的手指画押，吹干墨水，将状纸收好。

喊来狱卒，装作一副晦气的样子，说道：

“审问到一半，竟然死了，真是扫兴！你们将她埋了，我这就回去向县太爷复命！”

施施然的离开审讯室，回头发现竟然少了一个狱卒。

透过长廊，有一个跪在地上耸动的身影。

收回心思，咬紧牙关，暗中将这两位也写在了死亡名单上。

离开这个人间炼狱，径直返回县令府邸，将审讯结果和令牌一起交给陆赟。

陆赟正侧卧在凉亭内休息，身后是四位执扇的丫鬟，旁边亦有妻妾投喂瓜果美食。

将文书放在一边，看了一眼伺候在

懂占卜、有学问、有能力、懂礼仪、会说话，还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手段。

自己空降岱县一年有余，原本物富民丰，想要以此为根基，创下一份家业。奈何豪族抵触，不肯依附。既然这小子有用，那就培养一下，成就成了，不成也不可惜！

让众人下去，不多时，又来一位中年人士。

年纪不大，头戴纶巾，神态消瘦、喜怒不形于色，腮帮下长着一个豆子大的瘊子，上面还有几根长长的卷曲毛发。

要是脑门上再贴一个膏药，那和自己记忆中的师爷模样就八九不离十了。

见了陆赟也只是抬抬手，相反陆赟倒是非常恭敬。

这人李乜见了两面，也打听过了。

他就是县令的的首席、也是唯一的幕僚伯达。达是字，名叫什么没打听到。只知与县令是挚友的关系，属于知根知底的嫡系了。

只是这姓氏倒是罕见，自己唯一认识的就是伯嚭，那位和赵王宠臣郭开差不多的吴国大夫。

“这位是本官肱骨伯达，乃故丞相伯恒后人，以后你便在他手下做事！”

这算是定下了基调。

李乜面对顶头上司，不敢怠慢，急忙行礼：

“小子李乜，蒙县君收留，特许服侍左右。年少无知、若有冒犯，还请不吝指点，乜先行拜谢！”

“哦？莫非是出身弋阳李氏？”

“非也！”

“那就是河东李氏？”

李乜有点尴尬，依旧摇头。

“那一定是关中李氏了吧！”

李乜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低下头，还没说话，一旁的陆赟哈哈大笑。

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还是说他的笑点低？

“伯达不要取笑于他了，山野村夫、牤隶之子，我见他为人激灵，不忍见饿毙于野，遂收留，做个随身仆役！”

“原来如此，县君果然慈悲心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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