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过年（2/2）

二人前往后院凉亭，就是上次自己演奏的地方。

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非常融洽。

日光融融，身上的衣服有些厚了。

李乜站在她后面，非常绅士的接过她脱下来的白色毛皮大氅，递给一旁的丫鬟。

又从桌子下抽出软垫，让她坐下。

明月有些羞涩。

可以非常确定，从小到大，除了娘亲，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体贴过，更何况是一位帅气、有礼的美少年。

李乜跪坐在一旁，见琴弦有些松动，便打开机关，紧了紧。

“琴弦有些老了，下次我去冶炼作坊，让里面的工匠掐些细小的铜丝来！”

“嗯？琴弦不都是蚕丝、马尾做的吗？铜丝也可以？”

“当然了，要不然钢琴怎么能叫钢琴呢！”

“钢琴是什么？”

李乜感觉自己又多嘴了。

也搞不懂，自己身边的人怎么都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啊？

不像那些老国公，遇到他们听不懂的，啥也不管，也不需要表明态度，只需要点头就好了。

“你可以想象成是编钟的另一种形式，只不过是由88个不同的铜页组合而成。不需要多人操作，一人双手、双脚足以！”

“郎君见过吗？”

“自然是见过的！”

明月欢喜，转眼又没落了。

“算了，编钟虽然好听，可是个头儿太大、不好掌握，如果我一人演奏，可能会累死！”

李乜轻轻摆手，笑眯眯的露出八颗如贝壳般粉嫩的牙齿。

明月见了，微笑不言。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反正自己每次吃饭前都擦牙，还是黄不拉几的，太难看了！

开心的时候，笑都不能张嘴。

“没事，重量可以控住，力道可以用杠杆。这样吧，我弄个图纸，下次去匠作坊，让他们做，好了直接送过来。”

“哇~，真的吗？太谢谢郎君了。”

李乜尴尬而不失礼的微笑。

都是名义上的一家人了，动不动就叫郎君，虽然没问题，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别扭，叫弟弟、怠之、李乜，随便哪个都好啊！

调准琴音，指尖在上面拨弄，感觉还不错。

“对，就是这样！非常不错，改进的地方都恰到好处！不愧是大家，有巾帼的味道了！”

“嘻嘻，愧不敢当！要不，郎君和我合奏一曲吧？”

李乜心里痒痒。

明月刚才弹奏的是‘笑傲江湖’中的曲子，如果加上可以冒充‘萧’的笛子，应该可以做成琴箫合奏吧？

伸手，接过明月递过来的白玉笛子。

笛子是白青交织的，有一点竹子的味道，上手温润婉转，也算一件宝贝。

明月戴上义甲，活动手腕，对视一眼，琴声响起。

音调铿将有力，断尾果决，竟然有一种战场上的杀伐果断；音律动听，就算是没听过的人，下一个音符总能瘙到痒处。

两个音段结束，李乜吹响笛子。

依旧是空灵的旋律，与琴声互相交织。

激动之余竟然还能清心明目，让人心旷神怡。

原本热闹的宴会竟然慢慢沉寂下来，所有人倾耳聆听。

越听越感觉声音小，索性都起身，一同循着声音来到后院。

一对璧人如金童玉女、跪坐在一起，举案齐眉、赏心悦目。

两位沉浸在音乐的演奏中，对外人的到来浑然不知。

渐渐地，曲子来到高潮部分，琴声紧凑，大珠小珠落玉盘；旋即，如同银瓶乍破、布帛撕裂，扣人心弦。

笛声清凉幽远，洗尽尘俗、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一首媲美《高山流水》，改编自《清心普善咒》的笑傲江湖、琴箫合奏的曲子结束。

有些冒汗，小风吹过还有些凉。

拿过大氅，为明月披上，迎着众人，再次回到宴会。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头子互相看了一眼，看懂了刚才那一幕的意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郎才女貌、身份地位门当户对、有两位老夫人和亚父的关系，更是亲上加亲。

都想当这个媒人，纷纷看向孙玄昊。

“樊国公，这一幕你也看见了，不如撮合一番？”

萧蹇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实则心底乐开了花。

之前就笼络李乜到自己阵营，不过被他以‘师父’的名义回绝了。

现在他师父发话，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孙玄昊有些无语，这事自己也考虑过了，不过他已经心有所属，不便强求。

喝了一杯酒，直言道：

“不瞒各位，我这徒儿在老家已经有妻子了！只是没过六礼、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众人一惊，不知道是谁有这么长远的见识，竟然这么早下注？

转眼又都眉开眼笑，互相敬酒。

没过六礼、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算‘妻’？

既然不算，那就不算婚配，有和没有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