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程宴深回江南正式追妻酒店夜晚被打断(1/2)
在他被押上车之前,看到了程宴深和沈惊棠,两人牵着手站在一块儿,男俊女美,好不养眼,看着他们,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里面是藏匿不住的痛苦。
程宴深的腿没瘸,沈惊棠也并未痛经。
他们合伙演了一出戏,并做了一个毫无漏洞的局,最后,他成了警局的掌中之物。
这个局程宴深做了两个多月,而他,却天真的以为,自己就快要成功了。
他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破坏掉了他们的感情,让他们生出嫌隙不得不分开。
但原来这一切,就只是他天真的觉得,事实上,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把控下。
想到这些,他的心脏一阵猛烈的疼痛。
痛到他欲动唇说话,声音却是怎么也发不出,痛到他连走路都发着抖。
他看着沈惊棠的方向,发现她的眸是他以往从未感受过的冰冷。
那种冷让他身体彻底僵住。
他看出了,她恨他,很恨很恨。
一直目送他离开后,沈惊棠那紧绷着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见状,程宴深偏头看他,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声音带着紧张,“怎么了?”
沈惊棠偏头看他,实话实说,“就是感觉有点不真实,应隐白做了那么多恶事,他身后有那么多势力,他突然被捕,我怕中途出现意外,他有可能被救走。”
闻言,程宴深轻笑安抚她。
“棠棠,他不是突然被逮捕的,这个局于我而言,是只花了两个多月,但警方那边,却是准备了二十几年。”
他抬眼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淡声道:“所以,应隐白会被抓,这是必然的,如果他还逍遥法外,那才是不突然。”
她认真且专注的盯看着他,真心实意的夸奖,“那你很厉害!”
她这夸得没半点讽意,程宴深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他笑,“我只是推动了事情的进展,用我们的两个月去换国家的安宁,我觉得很值得,这个想法,我相信你也有。”
他的这番话,沈惊棠自是认同的点头。
在国家面前,个人的感情有些时候是能往后推一些的。
国家生养他们,给他们庇护,现今到了他们该出力时,就该义不容辞。
很快,江川开了车来接他们。
上车后,江川立马汇报,“老板,刚刘队那边说了,应隐白暂时先关押在江南,余下还有一些事需要你去做个交接,我们是现在过去,还是到时候看情况腾时间再看?”
程宴深爱不释手的捏着沈惊棠的手玩,回复得极度心不在焉。
“现在过去。”
在应隐白这件事上,他不想浪费自己多余的时间,依照他对应隐白的了解,在他被执行死刑之前,肯定会说要见沈惊棠一面。
到时,他不希望沈惊棠接到警局的电话,有些事情如果要解决,那在今天,全给解决了最好。
从游乐场到警局,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路程有些遥远,期间,沈惊棠问:
“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找回来了吗?”
她的问话,他回答得倒是认真了不少,只不过语调略有些可惜。
“只找回了一部分,早初被拐的那批妇女儿童,被他们交易到国外贫瘠地区去了,跨越国界,能平安找回,很困难。”
听到他说的这些,沈惊棠杏眸里映着水光,她抿了抿唇,厌恶明晃晃现在面容上,“希望他们都接受法律的制裁。”
程宴深牵紧她的手,“一定会的。”
以应家为首做了这么多恶毒的事,他们会遭到该有的报应。
车子在泊油路上飞驰,终于,在近四十分钟后,车子抵达了警局。
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了应立身。
曾经西装革履,温润和煦,高高在上的男人,现在变得一脸灰败,双眼无神。
他被警员压制着下车,双手双脚都有锁链,许是察觉有人的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他抬了下头,当他看到看他的人是程宴深和沈惊棠时,双眸骤然瞪大,情绪倏变激动。
“贱人!就是你这个贱人毁了我的一切!贱人!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这般癫狂大吼,满目狰狞,沈惊棠当即被吓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心脏更是一阵狂跳。
察觉到她害怕的举动后,程宴深在第一时间扶住她的腰,指腹在上面轻柔安抚。
紧接着凛冽的眸扫过应立身,男人瑰丽的薄唇紧抿,“该死的人是你。”
和他的目光只交汇了半秒,应立身的腿脚就忍不住发软。
他的结局是已定的,可现下,程宴深这道眸子却让他感觉自己在刀尖上行走似的。
苛斥了应立身后,程宴深忙安抚沈惊棠,他声音轻柔,跟刚才的人判若两人。
“棠棠,没事了,不用理他。”
说完,他直接牵着她往里走。
沈惊棠整个人都还有些懵,刚那种心惊肉跳还没消散,身后应立身开始大喊大叫。
“程宴深,沈惊棠,你们会不得好死的,我诅咒你们生生世世永不得安宁!”
“我诅咒你们这辈子都被病痛折磨,膝下无儿无女,死后无人送终,你们……”
后面沈惊棠就听不到了,因为起初牵着她手的男人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两人直面相对,他轻轻的动唇,笑着告诉她,“沈惊棠,我们会长命百岁的,一辈子在一起,将来,我们会有女儿和儿子,我们会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他捂着她的耳朵,以至于她听不到身后应立身狂躁不堪的诅咒声,但同样,她也听不见他的声音,可他的唇形却让她辨认了。
她起初紧抿着的唇,也因此舒展开来,读懂他的意思后,她给予他回应。
“好。”
应立身大喊出的话全是诅咒,警员训斥无果后,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强制捂住他的嘴,禁止他再发声。
他手上和脚上都拷上了锁链,足以证明一点,他是个死囚犯。
警员一言难尽的看着应立身。
人到临死的关头了,出言竟如此不逊,真不怕下地狱遭报应。
不过,想到他做的那些恶毒狠辣事,讽笑一声,他现在可不就是在遭报应么。
江南名门应家,从此就要销声匿迹了。
不仅如此,耻辱的钉子会死死钉在他们的子孙后代身上。
但据他所知,应立身名下就一个应隐白,而应隐白未结婚生子,现今父子俩都是死囚犯,就他名下怕是要断子绝孙了,他的诅咒只会在自己身上验证,想到这,他看应立身的眼神多了一份可笑。
到了警局里后,程宴深向女警员讨要了一杯温水,看着坐在长凳上神情低落的沈惊棠,他轻抿了下唇。
下一秒,迈着大步过去。
一直到他坐在她身旁,她人还是呆呆的坐在那,见她这般,程宴深便知,刚在外面,应立身那番话对她影响很大。
他牵过她的手,把温热的一次性杯子塞在她的掌心,“来,先喝点水。”
听到他的声音,她这才缓缓回神,回神过去后,她向他递去一个浅浅的笑。
“谢谢。”
她嘴角虽在往上扬,但程宴深却看出了她的勉强,所以在她喝过一口水后,他抬起双手去捧住她的小脸。
在她讶异的眼神里,他柔声道:
“棠棠,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的,你不想笑,不用勉强自己笑。我知道,刚应立身的话让你心中不好受,但你得知道,这件事你压根就没做错,我们都没做错,我们不必因为坏人的恶口相向而质疑自己,他们会得到那样的结局,是因为他们种了恶因,所以,他们现在才会自食恶果。”
眼看着她漂亮的杏眸里盛着浅浅的水光,他身子前倾不少。
不顾外人的目光打量,直接爱怜的轻吻她的眼睛,他告诉她没事的。
“没关系的,我们是未来,不会因为他一个犯了错的人说怎样就怎样,不管他说什么,我们的未来都是光明的。”
他说的这番话,沈惊棠倒是彻底听进心里了,听进去后,她嘴角重新勾起笑。
这回的笑,不似刚才那样勉强。
因为这回的她,眼眸里有盛着明媚。
她是真的看开了这件事,她觉得程宴深说的很对,犯错的不是他们,她没必要因为应立身不甘心的诅咒而陷入纠结境界。
他会落到那番田地,本就是因为他活该,他咎由自取!
她冲他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尽管她说“知道了”,程宴深还是盯看了她许久,怕的就是她像在门口回应他那般,嘴里说着好,实际心里没想清楚。
见他不信自己,她只好抱住他的胳膊,认认真真道:“阿宴,这回是真的!”
“真的什么?”
“真的想清楚了,我不会再因为他刚才的咒骂而在意,如果我要是在意了,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那我岂不是着了他的道,所以,我真的不难过了。”
她这番话说的格外认真,瞳眸亮晶晶的,程宴深扬唇笑,食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口吻,“这样才对。”
两人正亲昵着时,刘队长就来喊程宴深了,起身那刻,程宴深对沈惊棠的交代。
他语调平缓,目光柔和,“应隐白应该会想见你一面,如果你之后不想再来警局,那今天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听到他这话,沈惊棠第一反应是想拒绝,但想到大学时候,应隐白给自己那些特殊的关照,到嘴的话她又给压了下去。
最后,她轻轻朝他点了下头。
“好。”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是该对他说句再见,再也不见的再见。
目送她随着警员离开时,程宴深黝黑的眸里染着一层似有若无的挣扎。
刘队长见状,实在是没忍住,张口问:
“你既然不想她去见应隐白,为什么还要和她提这件事?”
对于他这个问题,程宴深回复的还算快,他转身,和沈惊棠刚去的是个反方向,语调没什么起伏。
“就算是应隐白即将要被判处死刑,我也不希望他死了还惦记着棠棠,我想棠棠和他彻底做个了断。”
当年,沈惊棠在大学里受的那些委屈,他全都打听清楚了,一直以来,都是应隐白在背后替她清理前方那些障碍。
这些他是感谢他的。
但同样,他心中也有个疙瘩。因为,他知道这些事在沈惊棠心中有怎样的重量,他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里伸出了手,依照他对沈惊棠的了解,她会记一辈子。
如果不是应隐白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那么,她对他,肯定会弥留一层滤镜。
刘队长并不知道应隐白和沈惊棠在大学有这么一段往事,所以,现在程宴深说的这话,他听得完全云里雾里。
-
探视室。
沈惊棠还未走到透明的玻璃窗前,就看到了应隐白,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刚两人在游乐场里的那身西装。
看到她,他弯唇冲她温柔笑了下。
他对她这样温柔的笑,是沈惊棠始料不及的。
虽说今天这个局,她并未出什么力,但这一个多月,她的确是在和程宴深演戏。
因为他们俩演技过于的精湛,所以他上当了,上当后的下场是他的生命到了尽头。
他落到这样的地步,和他们的局有关,沈惊棠在来的路上,甚至还在想,他应该是怨恨她的,甚至可能会恶语相向。
但来到这了,他却并未那般。
和预料之中想的相差实在太多,沈惊棠在坐到凳子上时,轻抿了下唇。
刚坐下,便看到应隐白举起了电话。
见状,沈惊棠也拿起了电话。
电话刚贴在耳边,他的声音哑哑的传了过来,“棠棠,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闻言,沈惊棠一怔,下一秒,她缓缓动唇,“你道歉的对象找错了,你对不起的是千千万万的家庭,不是我。”
她这话分明就是没什么攻击性,可应隐白听着,脸上却是僵白。
心也像是被人抽走了一块似的。
他强制伪装的温柔难以继续支撑,只能勉强笑着,“我其实……”
他的话说了许久,沈惊棠也等了许久,但她等了那么久,硬是什么也没等到。
到了最后,她轻叹一口气。
“应隐白,这两个多月的你,让我觉得很陌生,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但我想,你能一下子就控制安排所有事情,想必,在大学的这几年就有所涉猎了解,但……你在大学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单纯的弟弟,没想到……”
她苦笑,“没想到最终还是我看错了人,我以为的单纯温柔,其实就只是你的保护层,皮下的真实的你,吃人不吐骨头,毫无怜悯之心,心狠手辣,这一个多月我在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什么要拆散别人的家,你在做这些的时候,后悔过吗?”
她问的每一个问题,应隐白都给不出回答,因为,他有人性最难摆脱的劣根——贪婪,而他的这层贪婪和旁人相比,更甚。
见他给不出回答,在沈惊棠的意料当中,她深吸了口气,决定同他画上句号。
然,就在她刚准备出声,电话里就传来他嘶哑的话语,“棠棠,我后悔过的。”
他隔着玻璃看她,狭长的凤眸里溢着满满的贪恋,“今天,当我看到你和程宴深手牵着手站在一起时,我后悔了,我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如果,如果我当初没答应我爸,要帮他的忙的话,那么,在大学,我就有机会向你告白,追求你,总之,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他说后悔,且在心中构建了一个完美的假设,沈惊棠却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她认真的看着他说,“应隐白,你后悔没用的,就算你后悔了,当初在大学里,我也不会接受你的告白,更加不会答应你的追求。喜欢一个人不是隐瞒,不是欺骗,而你,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你为了一己私欲,不仅对我隐瞒了这一切,还阻断了我和我爸妈他们相认的一切可能,那时的你,明明就知道我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可你还是选择无视。”
“你冷眼旁观,然后在我走投无路时,假意投来援手,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对你怀有一层好人滤镜。”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了解到的真相,沈惊棠心中疼得很。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道:“应隐白,你对我的喜欢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你不是因为我是沈惊棠而喜欢我,而是因为我是江南沈家的沈惊棠才喜欢我,其实,在你的骨子里,钱权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她这番话说出口,应隐白蓦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她竟都知道了。
可他对她的喜欢,是真的啊。
不想让她误会,应隐白整个人焦灼了不少,他飞快的解释,“棠棠,不是这样的,我对你的喜欢是纯粹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虽然这中间的确是掺了点利益因素,但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未……”
他解释了很多,但统共意思就一个——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但,他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
在她的世界里,如果一个人的喜欢掺杂了利益,那么这种喜欢便不叫喜欢。
同他要说的话说完了,他的解释,她也不想再听,不想在这多留,她隔着玻璃看着他的眼,同他做最后告别。
“应隐白,希望你来世做个光明磊落的好人。”说完,她便放下了电话。
眼看着她放下电话,毅然决然要离开的模样,应隐白慌了。
身子往玻璃处前倾,满眼的不舍和悔意,他尖着声喊她。
“棠棠,别走,求你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
可不管他如何尖叫大喊,捶打着玻璃,沈惊棠都没再回头,也听不见他说的任何。
刚出探监室大门,她一眼望去,便看到了程宴深,男人穿着黑色大衣,黑西裤,黑皮鞋,一身的黑,整个人倚靠在门上,修长如玉的指衔着一根烟。
他低头吸烟时,双颊凹进去一些,垂眸吐出后,烟雾缭绕,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性感,却也带了点莫名的颓丧。
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怎么了。
所以,在男人抬眼看来前,她先一步小跑到他身旁抱住他的手,声音故意很轻巧。
“阿宴,你怎么抽烟了?”
听到她的声音,他立马把烟拿开,下一秒丢在地上用脚捻灭。
“刚想了点事。”
沈惊棠好奇,“什么事啊?”
然后又看到他把烟给捻灭了,小声嘟囔,“刚不是抽得好好的嘛,怎么给灭了。”
程宴深弯腰去捡已经被捻灭的烟,捡起后,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未抽完的半根烟完美的入了框后,他解释,“你闻着会不舒服。”
以往,她肯定不会接着往下再问,但现在,她有意想知道点什么,便说:“但你刚才抽烟身上沾了味,我还是能闻到。”
闻言,程宴深认真的注视了她许久。
许久之后,他动唇,“抱歉,之后我再也不抽烟了,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