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可惜了(2/2)
商容洲还在朝她走来,周围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批人马,将假山层层包围,商容洲成了插翅也难飞的鸟儿,再无半点退路可言。
她仿佛被商容洲吓着了,一只手默默抚上了心口,另一只手则抵在了商容洲的胸膛上。
铠甲坚硬,触手一片冰冷。
商容洲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点笑意:“看你如今这般得意,想来这江山已经姓沈了吧?”
“殿下今日大婚,我总要送份贺礼才行。”商容洲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没有否认。
商容洲心里一松,唇角也扬了起来:“你这份大礼可真是重,直接毁了我的婚事不说,还将我从长公主变成了阶下囚。”
“我说过,总有一日要将殿下所给的屈辱,千倍百倍偿还才是。”商容洲厌恶她脸上的云淡风轻,心底的暴虐只想将她一寸一寸摧毁,说出的话也带了些阴鸷,“殿下,好戏才刚刚开始。”
商容洲:“……”尽管已经准备好自尽了,可还是有一点被吓到。
看到她平静的表情下,无意间泄露出一丝惊恐,商容洲本能地感到愉悦,于是抬手抚上她的脸。
他今日不知杀了多少人,虽然手上没有血迹,却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商容洲一阵反胃,下意识想要避开。
然而却换来他更用力的桎梏:“现在才哪到哪,殿下怕得有些早了。”
说罢,像是丢弃脏东西一样放开她的下颌,转身就往外走:“将她给我捆了押入天牢!”
“求赵公子开恩!殿下身娇体贵如何能承受得住天牢阴寒!求赵公子看在往日情分上饶了殿下!”丫鬟终于确定自己闯祸了,当即跪下求饶。
商容洲无奈地叹了声气,想说求也没用,但转念一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死。于是她没有再劝,而是从怀中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正要打开时,就听到丫鬟哭喊:“赵公子!殿下心里还记挂着您呐!即便是今日成亲,也不忘将您所绣荷包带在身上,您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呐!”
商容洲沉着脸猛地回头,恰好看到商容洲拿着荷包。
商容洲:“……”
当商容洲看过来的瞬间,商容洲心里一惊,想也不想地就要打开荷包,然而下一瞬嗖的一声,一颗石子从她手背擦过。商容洲吃痛,手中荷包也因此滚落在地。
商容洲深吸一口气,刚要伸手去捡,便已经被几个护卫制住。她顿时要疯,挣扎着试图去抓住荷包。
商容洲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做无用功,直到她垂头丧气地放弃,才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将荷包捡了起来。
“你倒是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该演什么戏,”商容洲嘲弄地勾起唇角,将荷包紧紧攥在手中,“可惜,晚了。”
“……随便你怎么样想,我只求你把荷包还我。”商容洲勉强一笑,再不复刚才的淡定。
开玩笑,毒药还在荷包里藏着呢,她能淡定得了吗?
商容洲死死盯着她,并没有将荷包还给她的意思。
商容洲的药只有芝麻大小,在荷包内兜里藏着,她倒不怕被商容洲发现,只是要不回来的话,就没办法自尽了。
小说世界的生老病死都是虚拟的,可当下的疼痛却是实打实的啊!
为了避免像原文中一样被折磨至死,商容洲只能放下身段:“暮深,好暮深,求你将荷包还我,或、或者再让我带几日也行……不用几日,哪怕是一刻钟呢,我只求你看在昔日情分……”
“我与你有什么昔日情分?”商容洲突然打断她,“殿下莫非忘了,你我之间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场游戏罢了。”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愿意以死谢罪,只求你将荷包给我。”商容洲说着试图朝他走去,可惜还未动身便被护卫们控制了。
商容洲死死盯着她,许久终于将拿着荷包的手朝她伸去。商容洲眼睛一亮,在护卫们的控制下,艰难地伸出小手。
然而下一瞬,他手中的荷包便擦着她的指尖落在了地上。
“带走。”商容洲面无表情地吩咐。
商容洲急了:“商容洲你不能这样,你把荷包还我快点把荷包还我……”
护卫们走得极快,不出片刻她的声音便彻底消散在风里,假山前又一次恢复寂静。其他护卫也带着丫鬟下去了,商容洲独自一人站在假山前,表情淡漠地盯着地上的荷包
许久,他勾起唇角,眼底却无半点笑意:“从前怎未见你如此在意。”
话音未落,他便一脚踩在荷包上,直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假山前彻底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一只沾了泥土的荷包孤零零地躺着。
商容洲被护卫们一路带去了天牢,推进一间独立的牢房后便离开了。商容洲揉揉自己被拽得生疼的胳膊,啧了一声到床上坐下,开始回忆原文里男主造反后的剧情。
原文的长公主也被抓进天牢了吗?似乎没有,男主造反成功后,便将长公主抓进了宫中,本来是打算将昔日所受刑罚百倍奉还,可惜长公主是个受不了刑的,又没有主角光环加持,被折磨了不到十日就一命呜呼了。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原文走的话,她至少要挨十天的打才能死。商容洲抖了一下,觉得还是自我了结更方便。
那么问题来了,在荷包被夺的前提下,她该如何自我了结呢?
商容洲思索许久,视线落在了自己长长的衣摆上。
吊死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直接将外衣脱了,踩着牢房里随意堆积的石头去够高处的窗子,好不容易将外衣绕在上头后,极为艰难地打了个结,然后将脑袋伸了进去。
衣裳太宽,挂在上头不像上吊,反而像公园老头老太太们在矫正颈椎。
商容洲在上头晃了几下,不疼不痒之后只好抽了更细的衣带,用同样的法子系紧后,直接往脖子上一套就闭上了眼睛,踩着石头的脚也伸向了半空。
“呕……”喉咙被勒住的瞬间,商容洲一阵干呕,慌乱之下急忙用脚尖去够石头,踩稳后赶紧将脑袋救出来,一跳到地上就呕了两下,喉咙里变得火辣辣的。
她长舒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觉得上吊这种死法太痛苦,有点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