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三分情意(1/2)
“殿下莫怕,老臣定尽全力保住殿下性命。”太医忙道。
商容洲扯了一下唇角:“那些人死时可有什么征兆?”
太医见她坚持要问,犹豫一下后回答:“没什么征兆,可能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突然就没了,从复发到去世,都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商容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担心这些,只要按时服药,定能将余毒全清了。”太医又赶紧补充。
商容洲笑了笑,接过了他手中的药。
她当着太医的面抿了一口,当即蹙起眉头:“太苦了,你去给我拿几块蜜饯。”
“是。”太医急忙答应。
商容洲趁他转身的功夫,将药直接倒进了床边花瓶里,然后拿着空碗做出一副正在喝药的样子,太医将蜜饯奉上,她便拿了一块吃。
太医连忙答应,然后转头将这件事报给了赵呈徽。
赵呈徽正在与人商议国事,闻言笑了一声:“稚子脾气,多放几块红枣就是。”
“是。”太医连忙答应。
于是商容洲第二天看到的药碗里,便多飘了几块枣子。她无言一瞬,趁太医不备再次将药倒了,然后将空碗放在了桌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子也一天一天好转,喉间的疼痛感也消失了,说话虽然还有些哑,但比起刚醒时不知好了多少,让她开始强烈怀疑人生。
转眼又是晚膳时间,她又一次将药倒了后,披了件外衣在桌前坐定。
赵呈徽进来时,就看到她眼巴巴地盯着一桌子菜,却始终没有动筷。
他的眼神瞬间温柔:“饿了就吃,何必等我。”
“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商容洲斜了他一眼。
赵呈徽自从她醒来后,便搬到她这里住了,平时一日三餐也会跟她一起用。昨天因为回得太晚,她以为他会在别处吃,便没有等他,结果他匆匆赶回来时,她已经吃完了。
她到现在都记得,某人那张充满怨念的脸。
“心眼这么小,还敢做皇帝,就不怕有朝一日被气死吗?”商容洲嘟囔一句。
赵呈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说什么呢?”
“嗯?没什么啊。”商容洲装傻。
赵呈徽斜了她一眼,坐下后给她夹了些吃食:“懒得与你一般见识。”
商容洲笑笑,拿起筷子便开始专心吃饭。赵呈徽静静陪着她,时不时往她碗里添些东西,两个人安静地吃完饭,又一同出去散了散步,这才回到房间休息。
自从服药之后,商容洲的身子便不如从前强健了,一躺下便开始犯困,很快就睡了过去。赵呈徽倚着床头批了会儿事务,时不时低头看她一眼,等到所有事务处理完毕,这才小心翼翼地躺下。
他动作很轻,商容洲还是哼唧了一声,接着八爪鱼一样抱住他。赵呈徽喉间溢出一声轻笑,看向她紧闭的双眸时多了几分认真。
就这样吧,过往不究,好好过日子就是。
商容洲似乎梦到了什么,形状姣好的唇吧唧两下,赵呈徽心里软成一片,趁着夜色悄悄吻了吻她的唇。
没有苦味。
他唇角刚要扬起,想到什么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睡梦中的商容洲若有所觉,迷迷糊糊中醒来。
然后就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她瞬间吓清醒了:“你、你干嘛?”
“商容洲,”黑暗中,他的表情不甚分明,“为何不吃药?”
商容洲:“……”
漫长的沉默之后,她艰难开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要我现在叫人进来找吗?那么多药,总会留下痕迹。”赵呈徽声音森冷。
商容洲沉默一瞬,勉强对他笑了笑:“……大半夜的,还是别麻烦别人了。”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难熬,商容洲总想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可一对上他的眼睛,便瞬间没了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赵呈徽沙哑的声音响起:“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为何还想死?”
这个问题商容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呈徽也不需要她回答,因为他已经有了答案:“你不爱我,所以宁愿死也不愿留在我身边。”
“不是的……”商容洲弱弱回答。
赵呈徽起身下床,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暗将他的表情彻底隐藏,商容洲只能隐约看到他的轮廓,旁的什么都看不到。
“可惜你不会得逞,商容洲,有我赵呈徽在一日,你就别想离开,更别想死,”赵呈徽不知是气得还是怎么,声音略微发颤,“否则,我就要你商家九族陪葬,包括那个小皇帝。”
【歹毒。】商容洲心里念了一句。
只可惜她死了这个世界就终止了,他杀不了人的。商容洲心里这般想着,却有些莫名的惆怅。
赵呈徽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就连顾家上下都不足以成为她的羁绊,她根本不怕他的威胁。这种感觉叫他绝望又愤怒,一想到她这几日如此胡来,这种无助的情绪愈发放大。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要死?”赵呈徽一字一句地问。
商容洲没有回答,她从进入这个世界就开始和赵呈徽纠缠,这么久以来对他撒过无数个谎,现在任务即将成功,她已经不想对他撒谎了。
赵呈徽倒是宁愿她这个时候骗骗自己,可惜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说一句软话,最后终于不堪忍受她的沉默,他沉着脸转身离去。
商容洲下意识想叫住他,可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任由他离开了。
黑暗中,她轻轻叹了声气,正独自坐着发呆时,房门突然打开,几个宫人鱼贯而入,其中一个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殿下,服药吧。”宫人恭敬道。
商容洲无言许久,到底将碗接了过去,抿了抿唇一饮而尽。
宫人收下空了的碗,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在床边跪坐。商容洲愣了愣:“你们这是?”
“回殿下的话,奉将军之命,奴婢等人今后要寸步不离地守着殿下。”宫人不敢抬头。
商容洲顿了顿,明白自己这是被彻底监控了。
先前那时虽然不得自由,却有自己独处的时间,这一次却是不同。赵呈徽像是铁了心要盯紧她,每日里不仅吃饭睡觉被盯着,就连去厕所和洗澡,旁边都至少两个人。
而赵呈徽,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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