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世俗禁忌(26)(2/2)
“没错,我要那本秘籍来复活我的母亲。”非白说:“禁地处于朱颜峰,由温景然看守,我根本进不去。不过好像是老天都在帮我,你居然伤重掉落在了忘忧谷,在我给你治伤的时候,进入的你的识海,我意外发现你的脑海中有些微关于禁地的记忆,我当时大为欢喜。本以为穷途末路,但没想到确实峰回路转。”
非白话音刚落,陆向晚便清晰地感觉到脑海中忽然一痛,有一段记忆涌入到了她的脑海里。
陆向晚咬了咬嘴唇,强忍着痛,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非白笑了起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然后我没想到你的意志力居然会那么强烈,感知到了我的意图,竟然生生的将我挤出了你的识海。我无法,只好强行打开。”
“我多次失去记忆是因为这样?”
“对。”
其实非白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意志力能够强悍到那种地步,他用了忘忧谷的秘术,依然没能知道关于秘境的分毫,反倒是造成了陆向晚记忆的混乱和缺失。
“既然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为何还要留着我?”
陆向晚肯定非白当年就认得她,那么对于她这个所谓的“杀母仇人”,在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的情况下,非白为什么要留着自己的性命到今天呢?
“呵……”非白抬了抬眼,紧紧地盯着陆向晚的眼睛,“因为你是温景然的心头肉啊。”
“什么?”
非白的视线直勾勾地朝着温景然看去,温景然眼底那一瞬间的心疼自然没有逃过非白的眼睛。
当年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但是却意外看到了二人的过往。非白知道陆向晚对于温景然是特别的,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用她来和温景然谈条件自然是有很大几率的。不过非白倒是没那么着急的把人送回。一来,那时候的温景然还是没开窍的,他若那时候凑上去反倒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暴露了自己。二来,他将失忆的陆向晚留在忘忧谷,他也要温景然这个害死他母亲的人尝一尝与至亲至爱之人分离的痛苦。
是以,他才布了这个局,这个为时十五年的局。
无论是陆向晚,还是温景然,包括封印、秘境,乃至非白这个人,都是这个棋局的棋子。
陆向晚牵了牵唇角,无声哂笑一声,“你藏的可真好。”
话至此处想问你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非白的目的就是想要复活他的母亲,还有报复自己和温景然。
“你想要秘籍,对吧?”
非白眼神一炬,意思不言而喻。
陆向晚轻蔑一笑,朗声道:“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禁地
非白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你骗我。”
陆向晚轻呵一声,“你探过我的识海,自然知道我有关于禁地的记忆。而我此时已然处于病危之际,如果真的有这本秘籍,我为什么不拿来给自己用呢?”
非白又沉默了,虽然他不相信禁地之下没有秘籍,但是陆向晚说的也没错,方才之时,他便掩在后方隔空探了一下陆向晚的脉象,虽有好转,但却并无治愈的之象,这也就是他掩而不见的原因。
陆向晚对于温景然有多重要,非白不识不知道,他不信温景然会藏着秘籍而罔顾陆向晚的性命。
可……
洚渭一见非白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犹豫,便心道一声不好,霎时便急急出声:“堂弟你不要被这人三言两语给骗了,二叔还能骗你不成吗?”
是了,谁都没想到非白的父亲会是上一位魔界之主的亲弟弟,当年那位妇人死了之后,非白便被接到了魔界。
“闭嘴。”非白冷冷地扫了洚渭一眼,就这一眼令人遍体生寒。
他从来都没忘记母亲是怎么死的,若不是还需要这人的力量,非白早就收拾了他了。
骤然听到洚渭口中的二叔这个称呼,温景然的眼神暗了暗,难道是那个人?
温景然左右扫视了一下,便暗下决定,运转灵力,隔空朝钟肃传去秘语。
下一秒,一道术法打下,整个场上已不见陆向晚温景然还有非白三人的身影的。
洚渭见状立马就想追上去,但还没施法,便被钟肃拦了下来。
钟肃已然是化神期的高手,自己在他手里根本讨不到便宜,洚渭恨恨地剜了一眼,眼睁睁地看着那三道身影离去。
温景然带着两人来到了朱颜峰,一眼看去便是禁地。
“晚晚说的没错,禁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秘籍。你若不信,一探便知。”温景然淡淡地说道。
温景然心知眼下的情境,也就只有让非白真的死心才会化解这一切。
魔界看似由洚渭统治,但由刚刚的行为来看,非白已经无形中控制了魔界的大军,也可以说只要解决了非白,这场战争便可以平息。
他已经向掌门师兄请示过了,让非白一人看看倒是无妨。
非白蹙眉看向温景然,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呢?
但是他的身体却比他的思想更快一步,朝着禁地走去,还未到跟前,便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
修真之人皆可以隔空探物,像非白这种高修为的修士更是可以清晰的探知里面的每一件事物。此时温景然撤掉了结界,更是方便了非白看清里面的事物。
一道白色的灵力光晕朝深崖下的迷雾之下打去,非白随及闭上了眼。
陆向晚知道他已经在探知了,便也不再着急,转而找了个远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她还是离这禁地远点好,脑海里那份掉入禁地的记忆委实不算美好。
陆向晚看着立在崖边的两道身影陷入了沉思。
秘籍的事情解决了,但非白的母亲终究还是死了。如果当年逃跑的时候没有那么慌乱,那位妇人就不会被无辜牵连。
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她牵连害死了那位妇人,终是她亏欠了非白。
探寻的过程并不长,很快非白便再次睁开了眼睛,而脸色也由一开始的淡然,到紧张,再到最后的绝望。
“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不可能,这不可能。”非白此刻已然慌乱了,淡然的面具轰然崩塌。嘴里一声一声地说着不相信,但神色已然趋于绝望,这一遍遍的质问也不过是自我的安慰,但在这赤裸裸的真相之下,这些安慰显得分外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