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冲突（1/2）

王不二先是缓慢地划了几下，观察船体是否有破损漏水的现象。

事实上簸箕船的防水性能确实很好。别看它是竹篾编成，中间却又经历了牛粪，树汁的浸泡，以及树胶和桐油的洗礼。层层处理之下的船，据说能用上好几十年。

传统的渔船想要前行，是用桨向后划水。而簸箕船，则需要船夫在前方划出类似于椭圆的弧线，一个控制不好则容易在水上打转。

王不二控制着长桨在水上转了三四个圈后，总算掌握了些些许诀窍，大胆地加深了力度，将小船舞弄的旋转翻飞。

有时整个船看上去几乎要倾倒，人仰船翻，而下一秒，王不二靠着手中的桨快速拨动河水，便又迅速地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珍珠坐在与王不二相对的方位，只觉得坐这船十分有趣，一味拍手叫好。

王不二炫技非常成功，只是当到达清海镇时，双手手臂连带肩胛骨都已隐隐发酸，快要举不起来了。

这就是装逼的代价。

他心里暗暗叫苦，表面却还是装得若无其事，朝着珍珠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吧。”

清海镇说是镇，其实也不大。据说五十里外的清海城才算得上繁华。

一条主街贯穿南北，将城镇简单地分成了左右两个居民区。

中间的主街则承担了所有的贸易功能。左右是店铺，中间专门开辟了一个区域，给人摆摊卖货用。

此时不过食时，正是市集刚开始热闹的时候，各种叫卖不绝于耳。

“刚出炉的肉包子，5文钱1个！”

“快来看快来尝！甜甜的糖葫芦！”

“自家晒的正宗巴浪鱼干，纯海盐腌制！”

王不二与珍珠并肩行着，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切。虽然这镇子跟现代乡镇完全没办法相比，但却是他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感受到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珍珠顿住脚步，停在卖糖葫芦的老人面前。好奇地看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只觉得它好看得要紧。

“姑娘，小伙子，来一串吧？只要2文钱。”

都不用王不二开口，珍珠便微笑着摇了摇头，扯了扯身边人继续往前走。

王不二面露窘迫，他何尝不想给她买点什么。可惜确实捉襟见肘。

古往今来，捕鱼都是靠老天爷或者说是海龙王赏饭吃。它的不稳定性甚至比农民种地还要高。产量不固定之余，遇到恶劣的天气还可能葬身大海。

更何况目前的生产力，渔船只能靠人力或者风帆，完全没有远洋捕捞之说。打鱼的效率极低，渔船有限，渔网有限，能捕到的鱼也有限。

起码在原身王二的记忆中，从未有人靠打渔发家致富。

王不二在心里叹道，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何止是发家致富，连生病也不敢。

“二哥，这位置怎么样？”

珍珠叫住王不二，指了指肉档旁边一个狭小的空位。位置不大，仅有三尺见方，刚好能放下一大一小两个筐。

“好。”

王不二放下背后的竹筐，偷瞄了一眼隔壁的屠户。

这人闭着眼睛，正在躺椅上假寐，像是完全不担心有人顺走他摊子上的肉。

等王不二继续往下看，又觉得理所当然。

对方眉毛又浓又粗，似火焰一样怒气冲冲的往上翘着，卷曲的络腮胡子遮盖了他原本的面貌，却无法遮住那裹在衣袖下的粗大臂膀——不比刀疤海的气势弱。

看着就是个不好相处的。

布置妥当，珍珠扯了扯王不二的衣袖，一脸为难。

“二哥，我没卖过东西，要怎样做才好？”

“无妨，包在我身上。”

王不二胸有成竹，心道，不就是推销吗？现代人谁还没看过几个广告？

他往摊位前一站，吸了口气，叉着腰朗声喊道：

“卖竹笋咯！纯天然无污染的新鲜春笋，只要10文钱4颗！无论大小！统统10文4颗！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好山好水好鱼，好鲜好吃好便宜！只要20文一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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