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失望（1/2）

“你竟敢！”王莉压根无法压制自己的嗓音，大声吼道。

在她身后，贾坤被一根无形的箭矢射穿腹部，肚子上面出现莫大一个空洞，透过空洞甚至能看见后面的墙壁，墙壁上满是鲜血和器官碎片。

贾坤嘴里不断向外吐出鲜血，膝盖一软，整个人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四肢肌肉还在机械式地抽搐。

方牧故意瞄准腹部而不是心脏或者头颅，并且只用上六成力道，为的就是让贾坤能够感受更久的痛苦。

“我说了要杀他，你拦不住。”

即便会暴露系统，贾坤他也杀定了。

这种烂人不会有浪子回头的可能。

头一次在手术台之外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方牧浑身上下忍不住颤抖。

但他心里面没有一丝后悔，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会不会我其实是个变态？”他放下筋角弓，自嘲道。

王莉随便打量一眼就知道贾坤肯定是救不活了，这种伤势就算是世界最顶尖的医疗队伍都没办法起死回生。

“等等，你就这么走了？” 方牧离开的身影十分坚决，王莉连忙高声挽留道。

“不然呢？”他把筋角弓横在身前，示意她不要再向前靠近。

他不介意杀掉贾坤这样的毒瘤，但不意味着他喜爱杀戮。

王莉干脆直接把长枪扔到地上，用力指向超市内部那些五颜六色的帐篷：“难道你不用为他们负责吗？你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他们的领袖杀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我刚才描绘的混乱场景你难道以为是开玩笑吗？”

“你不会真以为他们是无辜的吧？” 方牧忍不住反问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莉眼神有些闪躲。

“刚才我们俩交手这么大的动静，我不相信没有一个人被吵醒。

但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些你口中的普通人，他们什么都知道！

你在冷眼旁观贾坤行凶的时候，他们同样也在冷眼旁观。

贾坤之前杀的人，他，你，营地里所有人都出了一份力。

这样的普通人，真的值得保护吗？”

方牧留下怅然若失站在黑暗中的王莉，朝超市大门缓缓走去。

“大哥哥，可不可以不要走？” “大哥哥。” “大哥哥。”

整个超市忽然亮了起来，那份光亮来自于所有开灯的帐篷。

十来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从帐篷里探出头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红眼睛，真诚地望向方牧，用稚嫩的童声一起劝他留下来。

这个画面真的很美好，美好的像是童话。

如果是这些小孩子发自真心，而不是大人教他们说的，那就更好了。

“小朋友们赶快回去睡觉，睡眠时间不够长不高哦。”

“好的。” “好滴。”

帐篷灯光一个个熄灭。

方牧想了想，从背包里把地图和储存环拿出来，全部扔还给王莉。

“为什么？”她顺手接过两样东西，有些不解。

“人我已经杀了，买命钱还给你。”

“你一个人能去哪？”

“去哪都好，反正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对了，记得把尸体处理一下，小孩子醒来看见会做噩梦。”

方牧别着弓，消失在夜色里，心中满是失望却又同时怀揣上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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