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别（2/2）

借用触角，方牧将蚂蚁的肚子直接给割开，终于结束掉它短暂又痛苦的一生。

“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进我肚子里面了。”

没发现本源珠，他感到有些失望，不过这根触角差不多也能当作一把锋利的短刀使用，总算是有收获。

获取经验值的提示声在脑海中响起。

在蚂蚁确凿的死讯传来后，触角裂口边缘散发出一道蓝色的荧光，滴着鲜血的横截面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磨平，焦黑的表层像被重新抛光打磨一样变得崭新如初。

方牧见到眼前的异象，立马甩上去一个调查。

【蚂蚁触角：

品级：白银一星

基础攻击力+8

特性：命中敌人时附带麻痹效果，降低移动速度百分之十，持续时间五秒。】

“居然是白银级别的装备！”方牧拿着触角的手激动地颤抖起来。

这是他获得的第一件白银品级装备，和青铜装备比起来，最明显的差别就是多了一个特性词条。

更高级的装备在属性增强的基础上， 看来还会附加一些额外的效果。

麻痹属性的词条看上去和雷击技能造成的影响很类似。

“有可能这根触角本身只达到青铜品级，被闪电轰击后，结合残存的一部分闪电力量，升级成白银品级。”

这个推断多半就是真相。

处理到家庭矛盾后，接下来该考虑逃出洞穴的问题。

刚才制造了这么声势浩大的动静，都没有兵蚁前来探查情况，这说明方牧之前的推测多半没错。

蚂蚁地下王国里必然发生了一件极其严重，需要所有兵蚁参与的大事，才会连三天一次的产房巡逻都顾不上。

混乱的局面很适合他浑水摸鱼，虽然说尘蛾之翼目前在冷却状态里，但是这种谁也不知道蚂蚁王国的危机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解决。

没时间恢复到完美状态，他下定决心现在就从产房通道出去，伺机而动寻找通往地面的出路。

正准备朝通道走去，白色软膜群里忽然发出一声震动。

方牧立马举起锋利的触角横挡在胸前，准备好再杀一只蚂蚁宝宝。

不过他回头就发现，这声震动并不是分娩前兆，只是有一个比较大的卵在胎动罢了。

忽然想起，眼前这些还在发育状态中的卵，其实都是一个个人类在遭受灵魂上的惨痛折磨。

方牧对于他们的遭遇完全能够感同身受，因为他自己也曾经是其中一员。

就这样大着肚子，浑身膨胀成气球，四肢失去知觉，脑袋却被迫清醒。

只能旁观肚子里面目可憎的怪物胎儿一点点榨干身体养分，脑中不断绝望地倒计时，既害怕分娩那天降临的死神，又卑微地希望这一天早点降临，为自己的煎熬画上一个句号。

光是回忆，方牧眼角就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

在走之前，他要帮这些受苦的人类同胞一个小忙，送他们最后一程。

大步向前，伸手剥散挡在路中央的白色软膜，方牧来到中央。

看着每一颗卵头部被营养液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人类，他们大多闭着眼，皱纹上写着疲惫和痛苦。

其中一个年轻女孩清醒着，她在看见方牧后异常激动，说不出话，但是眼角流下的泪珠和眼神中的请求就将心意完整表达。

“杀了我吧！谢谢。”

她是那么坚强，即便在如此痛苦的状态下，依旧扬起嘴角露出微笑。

像一朵开错季节的花。

方牧不愿意女孩此生最后的记忆里掺杂着过量的悲伤，他也强撑出一张笑容，温柔地帮女孩抹掉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

“可能会有点痛，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女孩闭着眼睛乖巧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

触角直接插进软膜中，将还在发育的蚂蚁胎儿捣了个细碎。

胎儿死掉后储存在脊椎里的营养液停止供给，女孩终于不用保持清醒，可以舒舒服服地做一个长长的美梦。

紧皱的眉头慢慢展开，现在她脸上的笑容不是坚强的伪装，而是真的在微笑。

浅浅的，有一丝拘谨。

因为在梦里，她看见父母，看见闺蜜，还看见一个长相模糊的男生。

男生是她喜欢的类型，穿着一件白白的衬衫，让人觉得很干净清爽。

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伸过来，她毫不犹豫地握住。

这难道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好幸福。

可惜，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尝试。

下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