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冰龙（1/2）

古妍可脑子里还回想着先祖云里雾里的寄语，望着完全熄灭的灯芯，轻叹一口气，顿了一下，然后手腕一翻将点火枪递过去。

要说完全不失望肯定是假话，灾变开始之后哥哥虽然从来没有强调过传承古家香火的重任，但从古籍记载上看，这份担子明显是落在自己身上。

少女心中没有过埋怨或者不忿，她只是担心能力不足会辜负祖辈的期望。

如果能够觉醒天赋，生存几率会变高许多。

将来再陷入险境时，也不用让哥哥或者是方牧替自己善后。

“换你。”古妍可神色怅然，退到侧面望着归于鞘中的青铜长剑怔怔出神。

方牧接过点火枪，注意到少女的异样，犹豫片刻后认为最好还是让她自己消化心中的情绪，对准灯芯扣下扳机。

“哗”，龙脂灯被点燃。

两燃两灭的过程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就完成。

他依葫芦画瓢始终牢牢盯着飘忽不定的灯火，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灯火只是灯火，没有像古妍可那样映照出现世和未来的景象。

方牧并了解龙脂灯点燃过程中会出现什么，只是有些惊讶自己两燃两灭的速度相比起少女来说快了不止十倍，不清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灯芯三燃。

这次灯火中总算出现一处具体景象。

火光仿佛一幅画卷延展开来，方牧的视线深入画卷之中。

云雾缭绕的山谷里，戴着青葛巾一袭黑衫的白须老人沿着盘山石径缓缓登顶，老人头顶有几只燕雀结伴而还，夕阳斜照暖洋洋的。

老人在茅屋外的竹椅上坐下，不知不觉中方牧发现自己居然化出实体，坐在老人旁边。

白须老人捋着银丝一样的胡须，望着跨越上千年时光飘荡至此的方牧笑问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老夫左元放，山中闲散人也，不知小友名讳是？”

左元放？！不就是左慈吗？

方牧不可置信地望着白须老人，心中感叹道“龙脂灯果然是神物，居然能把我带回东汉年间，不过我记得第三燃和过往有关系，为什么我的过往会牵扯到左慈，难不成龙脂灯检测到我的系统了？”

头一次他感觉自己被彻底看穿，一股寒意从脚掌蔓延到头顶。

左慈好似看出了他的体寒亦或是心寒，随手一挥，两人身前便出现一团燃烧的篝火。

身子暖起来后，方牧犹豫片刻说道：“元放前辈您好，我叫方牧，来自....”

他没能把话顺利说完，后面几个字吐出嘴里时居然变成了手指大小的飞蛾，一股脑扑进火里。

左慈手上掐着莫名的法诀，豪放地笑道：“方小友无需多言，过往如云烟，你我相聚在当下才是需要珍惜的缘分。”

这种级别的奇人最明白大道无常的道理，为了不沾上没必要的因果，左慈主动屏蔽掉方牧不小心泄露的天机。

“前辈，我有一事相求，当下我正处于一个类似于修行突破的重要关头，恳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方牧用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词汇量，将天赋觉醒这种现代术语转化成左慈大致能明白的句子。

“这有何难？容贫道一观小友之命数，看看前因该结何果。”

左慈随手一挥，在他眼里方牧腹部处便出现一张星罗棋布的命盘。

他粗观一二，胸有成竹走进茅屋里拿出一只铜盘，里面满是清水，透着些许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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