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2/2）

我一边品尝美味的牛肉，一边询问王建勋的近况。

“经理最近怎么样？魏升金部长离开后是不是比较轻松了？”

王建勋经理突然叹了口气说：

“唉，简直要奔溃。魏升金走了后，接替他的家伙更过分。”

“是吗？”

“对啊，就是这样。要不魏升金怎么还被人们称为仙女呢。新来的分公司总经理简直是个大魔头，就像要把大伙的最后一滴血汗都逼出来一样。”

“新的分公司总经理是谁？”

“叫赵志坤，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哦，名字听起来有点熟。他很独裁吗？”

“不只是独裁那么简单，魏升金是白总阵营的，你应该知道，这次被调离了。新来的赵志坤是对立面的吴总的人，所以想要拼命展现业绩。”

“真麻烦，公司政治什么的最讨厌了。”

“就是这样，张承俊那家伙为了生存已经站到赵志坤麾下了。公司越来越不像公司了。真烦，我只想老老实实工作，平静地活着。”

我眨了眨眼睛。

事实上，上次振聪提到要招聘员工时，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建勋经理。

不仅因为他这些年对我照顾有加，重要的是他比任何人都诚实可靠。过去几年一起工作也很有默契，如果一起努力的话，未来应该能携手共进。

我小心翼翼地说：

“经理，你真的只想老老实实工作和安安稳稳地活着吗？”

“废话，现在公司里的生活简直是地狱。”

“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公司？我们现在正缺人手。”

“诶？”

也许因为我的话说得太突然，他的反应似乎比想象中更惊讶。

“你、你这是在挖角吗？该不会这个就是之前说的大礼吧？”

“这个嘛，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你好好考虑一下。”

“……”

餐馆瞬间变得一片寂静。平日里总是哈哈大笑的王建勋经理也不见了。他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看来我的建议确实让他有点为难。

王建勋经理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开口道：

"······可以晚点再回答吗？我想认真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没有必要立刻做决定。好好考虑之后再告诉我。"

我没有理由要他立即做出决定。毕竟，让他辞掉大证券公司的工作，来一家几乎默默无名的新兴投资公司，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是否选择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无论他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他，因为这关系到他的人生。我衷心希望他做出最好的选择。

***

王建勋摸着凸起的大肚子回到了家。

久违的美味烤肉和名酒，真是太开心了。

“啊，好吃，太棒了，实在是......”

明明和亲近的后辈享受了一个愉快的饭局，但为什么心情有点沉重呢？

“......”

今天看着平时喜欢的电视节目也提不起劲。整个人显得毫无干劲，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发呆，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

“天气变得阴沉了。”

本来一直晴朗的天空从他开始回家的那一刻开始逐渐变得多云。不知不觉间，雨点开始滴滴答答地落下。窗外的雨水像他内心的思绪一样不安分地流淌着。

“那么，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们公司？”

志成的提议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勤勉老实的家伙。

教一知十的孩子。

性格直爽不苟言笑。

入职三个月就完全适应了公司，一帆风顺。在遭遇了魏升金部长的欺凌后消沉不堪。在焦虑下仓促进行投资，导致巨额亏损。更糟的是叠加了新冠疫情的冲击，损失难以想象。

“如果我能早点帮上忙，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冒险了......”

由于自责，尽管再三努力，但志成最终还是离开了公司。

他非常伤心自己珍爱的后辈离开了公司。暂且不说他离职前获得了不错的投资收益的事，他总感觉是自己亲手把他推出去一样，非常内疚。

然而，这位曾经的后辈离开公司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一家新兴投资公司的CEO。

“相比之下，我现在在做什么呢？”

新的公司，新的挑战。毫无疑问，这很吸引人。如果不把握现在的机会，以后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是，决定离开汉宇证券并不容易。

“抛弃稳定的生活去冒险，这样做对吗？但是，如果继续留在汉宇证券，我的未来又会怎样呢？我的未来真的会比被赶出去的魏升金或者新来的赵志坤更好吗？”

滴答——

滴答滴答——

就像窗外愈发密集的雨水，他内心的混乱也在加剧。

黑暗的起居室，昏暗的窗上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不知从何时开始，脸上已经满是岁月的痕迹，眼神也失去了曾经的光彩，生活的重压让他日渐颓废。

“......”

夜色渐深，王建勋还在烦恼着。

终于，他艰难地做出了决定。

“......试一试吧，他不会随随便便说这种话。”

成功或失败谁也无法预知，但无论如何都会比现在有意思。

他抬头望向窗外。

那里的自己正在欢快地大笑，眼睛闪烁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