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抓现行(1/2)
房里,福妈和柳妈正在清理血污。
衣篓中是换下来的衣裙,有被剪过的痕迹,但被鲜血浸染得都瞧不出原色了。
桌上的水盆里也是一片红,如同墨汁。
床边还有未来得及收拾的白纱、药箱、药瓶……
总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看到杜元然和夏炎雳先后闯进来,福妈和柳妈惊吓得顾不上行礼,忙挡在床边不让他们靠近。
“玓儿小姐伤势极重,还请钰王爷和杜将军不要打扰!”
“钰王爷、杜将军,我们玓儿小姐都这样了,你们有何事请同侯爷和大公子说吧!”
她们挡着,杜元然和夏炎雳看不清床上的全貌,只能看到枕头上那一张脸。而这张脸受了伤,缠着白纱,也只能看到紧合的双眼以及失血的唇瓣。
原本娇美和生动的人儿此刻透着一股死气,仿佛已经香消玉损了。
“玓儿……”杜元然哽咽低唤,提脚想继续上前。
“杜元然!”冷喝声从门口传来。
杜元然下意识地回头,只见景良域和景炫父子俩满身是怒进来,很快接替了福妈和柳妈的位置,挡在床边,同时冷冷地瞪着他。
冷喝声景炫发出的,此刻他铁面指着杜元然,再次厉喝,“你与玓儿已解除婚约,谁允许你进来的?当我们都是死人吗?出去!”
安启侯府的家主虽然是景良域,但作为嫡长子,景炫早已主事当家。有他在的时候,景良域甚至把话事权都让给大儿子,可以说景炫在侯府中有着绝对的地位和权威。
杜元然也深知这一点,故而面对他时也总是多了一分小心翼翼。
此刻面对景炫的怒火和驱赶,他一脸痛色,突然跪下,哽咽哀求,“大公子,我自知对不起玓儿,不该伤了玓儿的心,可我与玓儿相许十年,我也是真心爱护玓儿的。如今玓儿这般伤重,我实是心痛,还请大公子看在我与玓儿往昔情分上让我留下,我想在她身边陪伴她度过这一劫难……求大公子成全!”
说完,他开始磕头。
额头敲着地面‘砰砰’作响,一连磕了十来个也不见停。
“够了!”景炫又怒喝。
景良域似是被他诚意打动了,神色较之前软和了一些,并对儿子道,“玓儿都这样,就让他留下吧。不管怎样,他与玓儿相识多年,我相信他对玓儿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许是老父亲亲自发了话,景炫也不好拒绝,故而‘哼’了一声,“看在我爹为你说话的份上,便让你留下!但我得警告你,务必照顾好玓儿,要是玓儿出现任何闪失,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杜元然一听,感激地又向他们父子磕了一头,“多谢侯爷!多谢大公子!”
一旁,夏炎雳未说一句话,只沉着脸把他们几人反复打量着。
当然,他也有偷偷盯看床上那张如同死人一样的脸。
所有人的注意力仿佛都只在杜元然身上,以至于没人发现他神色悄然起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沉冷到渐渐的一双桃花眼充满了疑惑。
“钰王爷,此乃玓儿闺房,不便招待您。有关生意上的事,我就代玓儿与您商谈吧,还请您随我来。”景炫似乎才发现还有这么一个外男,随即便对夏炎雳引道。
夏炎雳离开前朝杜元然斜视了一下,绯红的薄唇倏地抿紧,一抹冷气从眼角溢出。
没多久,他随景炫出了景玓的闺房。
只是,到了花园里,景炫突然停下,并指着花厅的方向,道,“钰王爷,您请那边歇一会儿,待我把玓儿院中的事交代完毕,再去见你。”
夏炎雳眉心微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景炫说完话便转身离开了,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他不满地朝花厅的方向望去,正犹豫着是否要听景炫的安排,突然一个人影从墙角飞出来——
他定睛一看,双眸露出惊色。
因为看清楚了来人,故而他也没出手,但对方却扑过来,一把抓住他不说,还有些粗鲁地带他飞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怕他会呼救似的,对方把他抵在树干上的同时重重地捂住了他的嘴。
“你来干什么?”
看着女人气恼的脸蛋,夏炎雳眉眼上扬,将她的手从嘴上拉下,并紧紧收握在自己大手中。
“你再不出现,本王可就要为你殉情了。”
“……”景玓一脸黑线。
特别是他握着她的手,很是用力,像是要把她指骨捏断似的,她不堪受痛,正想挣扎,没想到他另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肢,紧接着两人身形转动。
他将她抵在树干上!
“你干什么?”景玓怒不可遏。但她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得把嗓门压了又压。
结果她这嗓门一压,听在夏炎雳耳中,那就跟撒娇嗔恼一样,他非但没生气,反而低着头抵着她额头,笑问,“把本王骗惨了,你说该怎么罚你?”
他先前在屋子里就觉得不是很对劲儿,怎么都不愿承认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直觉还挺准的……
手被他握着,腰被他搂着,身体还被他抵着,两人几乎是体面相贴,连呼吸都是彼此喷出来的气息。
景玓一身鸡皮,忍不住咬牙,“放开!”
夏炎雳脸上自诩邪魅的笑突然凝固住,迷人的桃花眼中闪烁出不悦。
景玓猛地推开他,嫌弃地揉了揉鼻子,“自己身上啥味儿不知道吗?比我一个女人还香,也不怕把人熏晕!幸好我对香味不过敏,要是过敏,我非揍你不可!”
夏炎雳又僵又冷地瞪着她。
生平第一次听说,身上有香气也会遭人嫌弃!
景玓冷着脸看了看他,然后转就走,“我还有要事,就不招待钰王爷了!”
以他的聪明劲儿,她觉得她的出现应该能让他明白,他们一家是故意作戏给杜元然看的!
但她也低估了钰王爷的脸皮。
她一走,夏炎雳立马跟了上去。
景玓走了没几步,回头看向他。
她脸色不佳,男人的脸色同样不佳,甚至眸光似刃,恨不得剜她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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