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对不起（2/2）

……

另一边，马芸并不知道，他的一切尽在楚尘的算计之中。

此刻的他，满脑子都是后悔。

他膨胀了。

因为那些错觉让他彻底膨胀了，甚至都忘记了冷静。

那这样膨胀的结果，就是他从原本的壮志踌躇，即将平步青云，到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什么都没有。

同盟会是在利用。

从始至终，同盟会都没有正眼看过他，而对方的表演，仅仅只是让他生出那一系列的错觉。同盟会真正看中的从一开始就是易趣，而他，只是同盟会拿来攻击楚尘的炮弹而已。

利用完了，自然也就丢了。

他恨。

恨同盟会。

但同样，也恨自己。

这一切都怪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的野心迅速膨胀的话，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情。

而现在他要为自己的膨胀买单。

茫然的走在街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脸上带着笑容的路人，马芸突然感觉很累。

这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当年挑着小商品，上火车四处兜售，也没有这般疲惫。当年为了黄页，通宵达旦，加班鏖战也没有这般疲惫。当年丢下尊严，求爷爷告奶奶，四处拉投资，也没有这般疲惫。

因为那些时候他始终充满期待，有着信心。

但现在，他的信心消失了。

进了一家便利店，马芸买走了他眼前能看到的所有酒，无论是啤的白的，统统塞进塑料袋，随后马芸去了一个小公园的后山，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坐下。

打开酒瓶，往嘴里猛灌。

他不喜欢喝酒。

因为他不喜欢被酒精麻痹的感觉。

但这一刻，无助的他，只想喝酒。

或者说，只能喝酒。

他没有勇气回去公司，也没有勇气回家里。

他搞砸了。

他不希望看到，那些对他充满崇拜的同事们，失望的眼神，也不希望看到，妻子心疼的目光。

有些伤口只适合自己舔舐。

他需要大醉一场，然后醒过来好好思考对策。

一瓶又一瓶……

酒瓶堆积的越来越多，让马芸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泪水划过脸庞，带着几分温热。

深吸一口气，大声怒吼：

“对不起，我错了！”

声音响彻这个安静的小公园，惊起了一片片落叶和飞鸟。

他很少说对不起。

但现在，他却只能说对不起。

或许是对不起楚尘，或许是对不起同事，亦或许……

是对不起他自己。

古时关羽败走麦城，败了便是败了，败了便是结束。

他曾听说过这句话，但却一直不认可，如今他再次想起这句话的时候，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真的败了。

恍惚之中，一道身影走了过来，马芸努力的想要睁大眼睛，但却无法看清楚对方，尝试了片刻，他只能放弃，仅存的理智让他喃喃说道：

“对不起，我睡醒会收拾的……”

可那人并不是想象中来训斥他的环卫工人，而是一个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人。

只见那人缓步走来，轻声一笑：

“你这句对不起，我收下了。”

“希望将来你不会再对我说这句话……”

这人……是楚尘？

昏死前，马芸心中只有这一个古怪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