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许昌浴血（2/2）

赵田得令，带着四百援军急奔南门，远远便听到城墙上杀声正酣，

这些魏军从哪里冒出来的，赵田加快脚步朝城上奔去，一面传令道：“鸣号。”

代芒从腰间抽出刀，示意身边的部从护住身后的豁口，默不作声地等着晋军奔来。

代芒亦道：“卢乡公用兵如神，定能率吾等攻破许昌，斩杀杨安玄。”

阴绩竖刀相挡，代芒翻动手腕，以刀面迎上阴绩的刀锋，“当”的一声，两刀弹开。

代芒心中一凛，好快的刀。眼见阴绩挥刀朝他劈来，代芒不敢硬接，闪身避开，挥刀斩向阴绩的腰腹。

阴绩咬牙不退，连劈几刀挡住魏军前突，身后传来赵田的声音，“阴将军，你且下去裹伤，这里交给赵某。”

长孙肥笑道：“本公随万岁征战南北，伐刘显、库莫奚、贺兰部，讨柔然、刘卫辰、薛干部，屡立战功。”

脚步声逐渐走远，渠流发长出一口气，从腰间解下结索，将一头的挂钩用于踩入夯土中，提了提绳索向下示意。

长孙肥见众将士气重回，沉声道：“许昌易守难攻，一味硬攻不是办法，秦国攻打洛阳百余日，最后师老兵疲反被晋军所败，不可不慎。”

代芒见渠流发放下绳索，上前拉住向上攀去，很快便登上了豁口。

一杆长枪从侧旁突刺而出，扎进一名魏军的小腹，赵田翻腕用力，将那名魏军挑起向后砸去，魏军向两旁躲闪，乱了节奏。

代芒双眼发赤，嘶吼道：“儿郎们，卢乡公有令，夺下许昌城，官升三级，赏汉奴五百，牛羊各千。”

看着撑着长枪东倒西歪的将士，杨安玄道：“荀、陈、钟、庾四家能抽出多少部曲来，让马广带着这四家的部曲巡城。”

那矮个眼中精光一闪，道：“头人，放心。”渠流发是乙弗部落中的采药人，长年攀岩走壁寻找药材，此次南下被征召。

三只火箭带着哨声升空而起，有专人注意着四城上空，立时禀报给正在北门拼杀的杨安玄。

看着城头摇曳的火把，代芒带着麾下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站在城墙底下，火光根本照不到，代芒轻轻地吐了口气。

低沉的号角声中，魏军如潮水般向后退去，留下城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和无力呻吟的伤兵。

号角起响起，城上的晋军士气大振，阴绩一刀逼开代芒，冷笑道：“索奴，等着受死吧。”

杨安玄看看身边的将士，一个个疲惫不堪，道：“让弟兄们轮番休息，城中青壮换一批帮着守城，加紧四城巡守，别让魏军趁黑摸上来。”

不用抬头看，代芒对这个破蹋的马面印象深刻，城墙外的墙砖掉落，露着墙内的夯土，露出半丈宽的豁口。

一刻钟后，进攻再度开始，如涨潮般一浪接着一浪，永无止歇。等到夕阳西下，魏军退归大营，城墙上的士兵齐声发出欢笑，不少人累得瘫坐在地上。

魏军见代芒退走，纷纷朝豁口处逃去，有的人退不及索性从城头跳落，至于会摔死还是摔断腿，交由天定，总好过被砍死。

很快，杀声响起，“魏军登城了”的呼声惊醒了城下休息的阴绩，阴绩忙披好皮甲，提着砍刀朝城墙跑去。

天上无月，火把被风吹得乱窜同，黑影幢幢，模糊不清。

见情形危急，阴绩高声吼道：“放箭，招援。”

从城根登到那豁口处有三丈多高，代芒低低的声音对身边的矮个道：“渠流发，接下来看你的了，只要登上去，就给你两百头牛、五百头羊。”

杨安玄带着二百名麾下赶来增援，魏军的进攻很快被压制。

杨安玄摇摇头道：“长孙肥有勇有谋，他连夜攻城肯定有他的谋算，后备队等过了子时再说。”

长孙肥道：“不急，明日将一万儿郎们分成五队，不分昼夜攻城。等城中晋军疲惫之时，你再带人一试。”

莫突辰心悦诚服地赞道：“卢乡公每战皆身先士卒，功勋卓著，深得万岁的依仗。”

示意亲卫率人前冲，代芒自己却趁机往后退去，赵田认出他是将领，高声喊道：“魏将逃了，大伙趁胜杀敌。”

两刻钟后，长孙肥得知代芒袭城失败的消息，看了看灯光通明的许昌城，下令道：“撤军吧。”

长孙肥手拈胡须思索，当年围攻中山城时亦不利，天子假意撤军引城中燕军出战，半路伏击击败燕军夺下中山城，许昌城不妨照单抓药。

把自己的想法一说，众将议论纷纷，有人称赞妙计，有人说晋军胆小定不敢出城追击，有人说不如移师襄城，绕过许昌夺取其他城池。

长孙肥道：“本公做两手安排，移师青州夺取彭城之时，不妨在暗藏伏兵，杨安玄若胆敢来追，便反戈灭之，回师夺取许昌城；若许昌城闭门不出，亦可安心东向，夺取青州。”

众将恭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