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征练饷崇祯孤注一掷，战登莱明军暗度陈仓（2/2）
李三顺说道：“此前卢象升统领登莱军作战并没有问题，此时突然调毛文龙接替他指挥，我担心他们会不会闹矛盾。”
按理说，援军是客军，毛文龙一个客将，接替卢象升指挥5万大军的确是有些不妥，毕竟毛文龙不如卢象升了解地形同情况。
不过军中还是喜欢论资排辈的，如今辽东一共也就十几万人，卢象升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指挥2万人已经是自己力排众异的结果了。
若是加上这3万援军，直接让他统领5万人马，并让毛文龙这样屡立战功的辽东老人接受卢象升的指挥，那更为不妥。
辽东的悍将不少，说实话他们只认李献忠这个主帅，李献忠不在的话，李三顺这个副帅大家也能接受。
剩下的不少人都是总兵级别的武将，你要让谁统帅对方恐怕都会出问题。
还是自己疏忽了，应该在军中多增加总督的职位，这样总督就能名正言顺的指挥
比如熊廷弼为漠南总督，指挥总兵满桂就没有问题，当然了熊廷弼的资历够老，满桂也不敢有异议。
李献忠笑着对李三顺说道：“三顺啊，你提醒的对，卢象升同毛文龙二人谁统帅对方恐怕都不合适。本公也就只能辛苦一下了，继续挂帅！”
李三顺怀疑李献忠根本就是故意的，如今都已经是一方诸侯了，还是同以前一样，喜欢亲自指挥。
不过他也习惯了，每次李献忠出征都是留自己看家。
好歹自己当初也统帅过辽东铁骑，如今都多少年没有上过战场了。
看来这次又得同范文程一起看家了。
毕竟大明剩下的统帅里，也就洪承畴算是一个人物了，李献忠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至于袁崇焕，他还真没将他放在眼里。
很快李献忠就亲自指挥本次战役。
郑芝龙这个挂名的登莱当家人早就回到琉球跑商赚银子去了。
本次在登莱附近的舰队是辽东水师同东琉球公司的联合舰队，由辽东水师提督邓刚担任主将。共计大小战船100余艘，水师万余人！
由于本次明军兵力不少，所以李献忠决定将战场选择莱州府。
由卢象升率领的2万登莱军驻守北面的莱州府一带，毛文龙率领的3万辽东军防守莱州南面的胶州地区。
至于登州，有王希范手下的五千白莲教民兵，足够维持治安了。
明军没有水师压根就不可能偷袭登州。
这场战争虽然是大明发动的，不过辽东军却比他们早动员。
从旅顺到登州走水路还不到半天的路程。
所以当洪承畴的大军准备好粮草补给抵达青州前线的时候，辽东军已经到达这里2个半月了。
七月十八日，五省总督洪承麾下的十二万大军终于齐抵青州府境内。
很快洪承畴就召集众将领议事！
此刻除了贺人龙因为近水楼台得知海寇的内情外，其他将领其实还都蒙在鼓里。
他们也很诧异，对区区海寇，朝廷居然集结了12万精锐大军。
据说这12万人还只是以一批，河南、山西、山西、湖广、南北直隶都已经开始动员了，第二批人马也随时可以开赴山东！
保定总督杨文岳的官职最高，他说道：“洪总督，登莱的敌情究竟如何，朝廷居然动用了这么多人马？”
左良玉作为唯一同这些“海寇”交过手的人，也只有他了解海寇的情况。
于是乎左良玉就将其开始是如何高歌猛进，然后又受制于贼寇的火器，最后主力骑兵被贼寇舰炮虐的悲惨故事，诉说了一遍。
虽然他避重就轻的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敌人的舰炮同火器，不过很明显他是中了贼寇的诱敌深入之计。
这时袁崇焕开口了，他说道：“其实左总兵败的不冤，因为你面对的根本不是啥海寇，这个东琉球公司就是辽国公李献忠同郑芝龙合伙开的。我敢断言，伱面对的是辽东精锐。”
这个信息量着实有些大，于是他又简要的说明了一下。
此时营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原本他们以为这是一次轻松的虐菜之旅，如今要面对辽东军，他们瞬间就没底气了。
然后洪承畴对山东总兵刘肇基说道：“刘总兵，数年前你曾经同辽国公一同征讨过山东的白莲教，辽国公用兵如何，辽东铁骑战力如何？”
刘肇基说道：“辽国公麾下的辽东铁骑战力强悍乃是天下少有的强军，辽东军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都是骑马的而且最少是双马，他们野战用的是6磅佛郎机火炮，配有专门的炮车可以由马匹直接拉动，所以辽东军的行军速度无人可及，往往快到出乎你的预料。”
“辽国公用兵向来是料敌先机，贼寇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给末将的军令甚至是提前半个月发出的，但是却能准确预判贼寇的动向，竟然在时间上分毫不差！”
洪承畴摆了摆手，示意刘肇基停下来。
他说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东琉球公司应该只是辽国公资助的一伙武装海盗，当然不排除其中有部分辽东军的士兵，其装备应该都是辽东军的配置，所以火器较强。”
“不过登莱多山地、河流、湖泊，并不合适辽东军大规模骑兵作战，所以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
“羽林营的火器并不弱于海寇，不然左总兵也不可能在青州坚持到现在。”
“辽东军总共不过十万，登莱地区不会至多不过两三万人，我们只要避开敌军的舰炮，这仗就好打多了！”
“诸将以为第一仗我们应该打哪里？”
贺人龙说道：“欲取登莱最快的办法自然是从北线攻克潍县、昌邑，然后拿下平度州确保侧翼，而后直取莱州的府城掖县；攻克莱州府后直取登州！”
洪承畴说道：“这一路地势相对平坦，又是最近的路线，直插登莱的核心，自然是进兵的优选，想必当初左总兵也是这样选择的吧？”
左良玉回道：“在下的确是这样一路推进到了莱州府，因为潍县处于莱州深入青州一个突出部，所以首战肯定要拿下潍县，不然北路根本就无法进兵；而南路的胶州地区又多是湖泊河流，敌人很难容易进行设伏。”
洪承畴笑着说道：“刘总兵说过，辽国公用兵向来是料敌先机，所以我们攻潍县，直取莱州恐怕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贺人龙说道：“那依照洪总督的意思，我们不打潍县？”
洪承畴摇了摇头说道：“不进攻潍县我们就打不开进军登莱的通道。”
他说道：“左总兵听令，命你率本部兵马2万汇同开封总兵陈永福麾下1万人进攻潍县。但若是敌人轻易退走切勿追击，敌人若是死守那里，你们就猛攻！”
左良玉同陈永福二人说道：“末将得令！”
很快左良玉的羽林营就开始向潍县推进。
如今的羽林营火器化程度已经很高了，很快官军就摆开了12门红夷大炮。
随着左良玉一声令下，一发发炮弹射向了潍县的城墙。
不过明军至今使用的还是实心弹，所以守军的伤亡并不大。
虽然在红夷大炮的攻击下，城墙上出现了大量的弹坑，许多城砖都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夯土。
但是仅仅一天时间，想要轰塌城墙也是不现实的。
而且守军早有准备，他们很快就用一个个装满泥土的麻袋垫在城墙上的缺口处。
不过左良玉也不急着攻城，他只是包围了潍县，然后命令炮兵不断的轰击城墙，反正要不了几天城墙就会被轰塌，到时候他再进攻不迟！
北线的战斗如期开打，在李献忠的意料之中。
他早就给明军准备好了几道防线让明军去啃。
看洪承畴的样子应该是佯攻潍县，将主力放在了南线。
不过这也无妨，因为南线有毛文龙的3万人驻守，兵力更多。
5万人马守一个莱州根本就是绰绰有余，李献忠是不会给洪承畴留下空子的。
果然不久后莱州南面的高密同胶州一线遭到了明军的突袭。
不过毛文龙的辽东军防守严密，明军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贺人龙有些沮丧的说道：“启禀洪总督，高密胶州两城，都有大量贼寇驻守，兄弟们攻了几次伤亡不小！”
洪承畴笑着说道：“要是这种声北击南的小把戏能够骗到贼寇，那你们也太小看辽国公了！”
他说道：“杨总督，你部继续进攻高密同胶州二城，记住声势要搞大一些，千万不要让贼寇看出你们是在佯攻！”
“另外高密城的东北方就是高密湖，你可以令人打造船只，让贼寇误以为我们要从高密湖突破他们的防线！”
贺人龙大为不解，说道：“洪总督，南北两线皆在佯攻，我们去哪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胶州东南方的灵山卫。
因为这里已经是海边了，明军没有水师，这里根本就没有防守的价值，所以毛文龙直接放弃了这里。
洪承畴指着对岸的浮山卫说道：“贼寇既然弃守了灵山卫，那么对岸的浮山卫应该也没有留啥兵力防守，命令将士们打造小船，我们直接从这里浮海而渡！”
两个卫所虽然隔海相望，但是他们之间相距不到3里，水性好甚至都能直接游到对岸。
只要跨过了这里就能绕过明军的防线，直插他们的后方。
而且他早就派人侦查过了，那里几乎没有贼寇布防，而贼寇的水师也基本都在北面的登莱地区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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