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下)(2/2)
狭长俊美的凤眼里却还残留着那丝欢喜,略带戏谑地问:“你欲如何?是让本侯继续拿到那纸契书和前面这张底契一起毁掉?还是留下底契返还官衙,单单毁掉最后一张,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自从她上次跟他说过要一份新契书后,他当即便吩咐人去办了。
因年头太久远,单是找过去那张底契便找了好几日才找到,办事的人又立即新写了契书一并急急送到府上来。
郑修早已叫双笔派手下最得力的人去了蕲州,想要拿到那张程娘子父亲手里的一起毁掉。
这本是一件小事,无足挂齿。可谁知去的人却八百里加急送回信来。说是程信一家得罪了当地的县太爷,差点被下了大狱家破人亡。好在家里钱财颇丰,拿钱免了灾祸。可蓟州也是实在待不下去了,于是早两个月之前就全家离开了蕲州。听有邻居说是来了京城。他不知该怎么办,便送信回来请求示下。
既是来京城那便更便当了。郑修随即派人在四门处留了眼哨,一旦发现那一家子的踪迹就速速报上来。
昨日程信一家刚进城门,他便得到了消息。本想立即命人拿取那份契书,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
契书若是在蕲州丢了也就罢了,谁也想不到程娘子身上去,可若是在京城则不然。
这边契书刚一丢,那边就又多出来一纸新的。去了官府问,结果官府的也是新底契。
这岂能叫人不疑?
这当然是小事,周武律法如此,谁也没办法,就是叫破大天去也枉然。可当事人一方若是换成程娘子却不同。
程信再不堪那也是她的生父。这是伦理常情,在世人眼睛里最重要,到时怕是就要说嘴坏她名声了。
她不应受此折辱。
正踌躇间,恰齐胜那边又来通报程家的事了。郑修便索性决定今日跟她见面一番,看她意思到底如何再做计较。
若是她不在意,那便继续把契书拿过来销毁便是。至于后续首尾,自有他来处置。一个曾经的小小官衙书办又能如何?
简单至极。
只看她到底如何了。
程木槿定定看着两纸契书半晌,却是轻轻叹出一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