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颗种子（2/2）

“我说不行。”丹枫打断了她的话，很认真地盯着她，“像病毒一样去感染其他种族？这么做和那些被仙舟追猎的丰饶孽物有什么区别？”

“可是……可以作为一种治疗手段啊。”泽歆试图说服他，“对将死之人，或者重病无法医治却还想继续活下去的人，将他们转化为持明……也许，还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泽歆长老。”丹枫抬手比在唇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此事休要再提。”

“饮月君，我可以保证不会乱来，我只是实验一下，就算，就算真的可以，我也不会……”泽歆皱着眉，还在喊他，意图改变他的想法。

“休要再提。”丹枫稍微提高了一些声音，“你是希望我把你送去十王司，还是按照持明刑罚，强行送去古海蜕生？”

“我……我知道了。”泽歆低头。

丹枫抬手摁着额角：“冱渊君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不要再挑战联盟的底线了，我没有她那么在意你的死活。”

“是。”泽歆乖乖应声，把抱在怀里的书递给他。

丹枫顺手接过来，转身就离开了。

再回来找青镞的时候，就发现小姑娘站在病房外，靠着墙在哭。

他一愣，走上前，放轻了声音：“青镞？”

“丹枫大人……”青镞听见他的声音，转身扑进他怀里就放声哭了起来。

长音去世了。她甚至没能清醒过来，就在沉眠之中失去了生机。

全身器官衰竭，连一头漂亮的长发都全白了。她死于一种仙舟人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死因，让整个丹鼎司的气氛都变得低迷起来。

云华正在安抚她的家属，遗体会在进行最后的检查之后交还给家属。

“好了青镞。”丹枫抱起青镞，轻拍着她的背哄她，“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别沉溺在悲伤之中。”

“为什么呀丹枫大人……为什么救不了她啊？”青镞趴在他肩上，泣不成声，“丹鼎司连长生都能做到，为什么救不了她啊……”

丹枫无法回答她，只是继续轻拍着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她还太小，没怎么经历身边人的离去。痛苦和伤心是理所当然的，但时间会慢慢抹去一切。

“明明……明明约好了的……”青镞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丹枫大人……你救救她好不好？你救救她……”

“我无法做到起死回生，青镞。”丹枫偏头靠着她的头，轻抚着她的背。就算能做到，这也不被仙舟律法所允许，他也不能去做。

“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一点办法都找不到了吗？”青镞搂着他脖子，眼泪淌进了他脖子，顺着皮肤，落下在心口。

炽热的泪珠，留下一路滚烫的余温。

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泽歆的话——将之转化为持明，或许可以做到起死回生。

他略微心惊，强行压下了这浮起的念头。但那一颗种子，已经在养女悲泣的眼泪中深深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