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固执的蠢货（1/2）
水之国的冬天很冷，但却并不经常下雪。
罕见的一夜大雪纷飞之后，上天在睡梦之中轻轻给大地穿上了一件白衣。
伴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点亮了这个世界，常年被厚雾笼罩的雾隐村，罕见的脱下了那神秘的面纱。
浓雾散去之后，整个天地都清晰了起来。四周都闪烁着点点银光，碧蓝色的天空与洁白的大地之间，充斥着丝丝寒意沁人心脾的清爽。
不只是早起的藏三郎与鬼鲛，所有人在今年冬天仿佛大自然对这片土地恩赐的第一场雪中，都在那压抑的生活中感受到了一种轻松，在迷茫与麻木之中感受到了难得的宁静。
等到一双清澈的眼睛缓缓张开，将这片美景映照在它黑色的瞳孔之上。
秋，这个生长在迷雾之下的孩子无比惊喜的同时，第一时间看向了藏三郎空着的床位，随后拉着再不斩跑到了寝室之外。
室外冬天的寒意，丝毫不能影响两个孩子此时激动惊叹的内心。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清澈的天空。
第一次看见被白雪覆盖的土地。
第一次见到没有迷雾的雾隐村。
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可以如此干净。
两个孩子像是入水的鱼，飞天的鸟。丝毫不在意把冻得通红的双脚踩在雪地之上，欢快的留下了一串串兴奋与好奇的脚印。
两排脚印一直延续到了寝室前一片空地的大树之下。
这一刻，从未有过如此心情的秋，无法抑制的对着树冠发出了一声声肆无忌惮的宣泄。
因为她的声音，树冠上被打扰飘落的雪花在晨光中晶莹闪烁的飘落而下。
沐浴在雪花之中，秋心中所有的烦闷也全部烟消云散。
而在这星星点点的荧光之中，一旁的再不斩呆住了。
秋一尘不染的纯洁，纯洁的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让他不由得呆住了。
再不斩在这一刻知道了，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精灵或者神话中的天使，那么一定就是现在秋的样子。
他就这样呆呆的看着纯洁善良的秋，在他内心之中浮现出了一种朦胧的、说不清的，像是酸涩带着一丝清甜。
这是一种让他陶醉与幸福，一种说不上来的美妙与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再不斩不由得有了一个想要停下时间的想法。
想让岁月停留在这一天，这一刻，这一秒，永远的停留在这里。
可惜，时间的长河不会因这美好的时光或者一个人的渴望而停下它的脚步。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唤醒了发呆的再不斩。
“老大，你和秋小姐别冻着了。”
衣着同样单薄的柿右卫门，带着两件冬衣一瘸一拐的来到再不斩的身后，小声又恭敬的提醒。
“嗯...谢谢...”
回过神的再不斩看了一下秋因为寒冷而通红的脸蛋与双脚，立刻从柿右卫门手中接过衣服披在了秋的身上。
“...天冷了，回去穿上鞋子吧。”
“嗯...”
树下的秋，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飘落雪花。
看着它融化的时候，秋的内心充满了不舍。
但在回过头看见再不斩关心的眼神后，从兴奋中缓过来的她也立刻感受到了那刺骨的寒冷。也看见了再不斩和自己一样通红的赤脚。
“...我知道了，再不斩，你也很冷吧...我们回去。”
说完她就跟着再不斩朝着寝室走去。
踩在雪地之上，那嘎吱作响的声音和麻木的双脚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还有刚才梦幻般的感觉。
让秋在看见那个她从小长大的破棚屋，那个她居住了八年的寝室后，内心的那种不舍更加的严重。
她轻轻拉了一下再不斩说。
“再不斩，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浓雾的世界是这样美，从来没有想过天空原来是这样的。你可以陪我去看看海可以么？”
“当然，我们穿上鞋子就去。”
对于这个请求，再不斩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
但秋想看海，对于跟在后面的柿右卫门来说却并不是个好主意。
刚才为了讨好再不斩，没有穿大衣的他已经感受到了今年冬天格外的寒冷。他并不觉得在今年这么冷的冬天没事待在外面有什么意思，于是急忙提醒说。
“老大，早餐时间就快到了。”
“这样啊。”
再不斩思考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
“那晚餐后我们再去吧，可以么？秋？”
“嗯，好的。”
说到了早餐，秋想到了没有再不斩食堂里的样子立刻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与贪婪的看了一眼天空，在内心默默地祈祷：
希望上天可以可怜秋，让今天一天都没有雾好么。
随后秋跟着再不斩回到了寝室换好了冬天的衣物。
在秋一天的担忧和期盼之中，上天仿佛知道了它对于这个孩子是多么残忍。仿佛是出于愧疚，想要满足这个孩子小小的要求。
雾隐村今天整整一天都没有起雾的迹象。
......
黄昏的训练场。
一处靠近海面的小山头。
秋与再不斩坐在地上，她的目光顺着大海一直望向了海平面。静静的欣赏着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
在那里，刚落下的太阳用最后光芒将整片天空与银白色的大地染上了红色的火焰，也让秋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又幸福的感觉。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情，开始在晚霞之中萌芽。
9岁的秋，比再不斩更清楚自己心中的这份感觉代表着什么，看了一眼呆坐在一旁的再不斩。她轻轻的将头靠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享受着这虚幻到不真实的幸福。
可是命运就是一个混蛋！它总会在人们的生活刚有些起色的时候，从不知名的角落里跑出来给你狠狠一脚，在你的灰头土脸中大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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