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织重叠（2/2）

嬴政的知遇之恩。

……

结果非但没有成功还弄巧成拙地被嬴政发现了他在刑狱上的能力。

许栀一笑，“你果然聪明。王将军用兵如神。他若成为兄长的老师，此去一可磨炼心性，二可积攒军功与威望。”

“……或许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往日情谊，李丞相他亦不能忘却吧。”

“是啊，呵，”李贤看着她，再轻叹，看了看自己年轻的双手，“我既希望父亲能像我一般，又庆幸他这一辈子是崭新的。”

李斯用这样的句子来点明李贤：愿你要好生对待公主这份喜欢。

他当日复生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赵高。

“只不过兄长这一步实在困难。如今他尚在儒学博士那儿就习，父王他不喜儒家，可他没有阻止……”

若是以前，他定要说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根本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但他是今日的李贤，她是此刻的许栀。他们是要成为最默契的搭档，去瓦解坚不可摧的“过去”，造就一个崭新的未来。

韩非的同门之谊。

此时的赵高也还不是彼时的赵高。

两人在铺开的简易沙盘上勾勒着框架。

许栀不久前见过她的母亲，不过她看母亲并不待见自己，甚至一度是厌恶。

连同他以为自己去长公子帐下是靠了公主的关系。

而许栀的这种几乎是“无畏”的善意与“决绝”的勇敢，正是他所欠缺。故而她说出此话，除了发愣与心底的汹涌，嘴上他只能答出一个“好。”

她说：“我们的第一步是留住韩非。”

她的目光肯定，声音轻柔。“你这一生亦是崭新的。我之前说得不对，我们不是在修复过去，我们是在创造未来。李贤啊，你我皆是两世，所以我们当要互相信任。若你想听我的‘上辈子’，我很愿意和你讲。”

李由到那时候都以为自己的小弟真有什么不得了的本事，和公主的关系这样地好，得到她如此的关照。

很多年之后许栀想自己也真够离谱的，居然当着李由面儿笑着说：“他好着呢。脑子也挺清醒的，就是有点儿不能接受自己。不过我想吧，他会改。所以我会常常来看他的。”

然后他想着她常常做的动作。她曾说拥抱在她的年代是表达赞同与听进去了的意思。

她感到他坚定的力道。

嬴政本就纵然这个公主，他的童年悲惨，但现在他有能力让她的女儿去做她喜欢的事情。他如今要用李斯与韩非，亦乐见她与李家能保持愉快。

未来与现实交织重叠。

许栀还没将话说完，李贤的话已解开她的疑问。

李贤则告诉了她。

一连几日，她都以探望为由出了宫。

“那就让兄长从此刻儒法兼修。”

李贤将扶苏的名字点了出来，“扶苏公子应更早一步入营历练。王翦当是他的第一任老师。”

所以他当下立即拥抱了她。

又或许在她逆光而来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重来的一生没有白活吧。

那么一切便就此开始。

今天，他要去见蒙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