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凋残的水仙花（2/2）

边月微微福身，“谢皇上开恩。”

柯齐舞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月桂香味，听着他们的话，原本死气沉沉的胸腔莫名发酸。

秦玉嫣的一口白牙都快咬碎了，小声嘀咕，“这怎么可能嘛，莫非父皇今天也吃错药了？”

“住口！”秦玉书低喝，“愈发口无遮拦了。”

秦玉嫣被他凶狠的眼神吓得脊背一抖，却自知理亏，不敢再啰嗦，赶忙捂住嘴，小眼神悄悄地观察着皇帝的面色。

“先别急着谢恩。”皇帝忽地又开口，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将三十板减为二十板，不过，有一个前提。”

他的语气缓慢，却带着玩味的审视，甚至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生气，是在公正地降罚，还是在单纯地折磨。

“只要她能自己完完整整地数完二十板，也没有让朕久等的话，那朕就依你，勉强剩下的责罚，你认为可好？”

他可不像是在商量的意思。

边月垂眸，皇帝看似是网开了一面，实则不然，她瞧着柯齐舞煞白的面色，别说二十板了，她能再挺个十板子不晕死过去，就算是生命力顽强了。

秦玉嫣迟疑着，“父皇，那儿臣……”

皇帝的面色冷若寒霜，只看了她一眼，她就嘴唇直哆嗦，更别说再提及她追加的十板之事。

凭什么啊……秦玉嫣手指搅弄着衣摆，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都很清楚，皇帝是给了边月台阶的，她若是还不珍惜这个机会下坡，别说是给柯齐舞求来的这个‘恩典’，恐怕连她自己都得挨板子，皇帝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威严被一而再地被冒犯。

见到边月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秦之珩朝着她走过来。

“你去歇歇吧。”他声音清冷中带着温柔。

边一燕见祁王都上前拦她继续做傻事了，心中的大石头算是落了下来。

边月抬了抬眉眼，不等她点头，就听他又道，“你若真的想要救她，接下来就交给我，你别再开口。”

他很清楚，皇帝有一万个理由给边月降罪，甚至要了她的命，却不会轻易动他一根手指，只要皇帝还想制衡住朝堂的势力，只要他还有用。

边一燕从嘴型上看出了他说的话，顿时嘴角一阵抽搐，疯了疯了，竟是两个不要命的凑到了一处，她还是离远点儿吧，迟早要被他们溅一身的血。

“皇上，臣……”

边月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见身边的人已然开口。

说上就上了？！

他不是最痛恨他们柯家的人吗？跟着瞎掺和什么？再说谁要他帮忙求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