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钟鸣（2/2）

着急要是有用的话，她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了。

边一燕不理解，但是她确实也想不出办法，只是这话从边月嘴里说出来，她莫名觉得生气，控制不住地想要把这些天里受到的委屈和无处发泄的怒火全部倒出来。

“你怎么能没有办法啊！”

她大吼。

“你不是我们边家最聪明的子孙吗？你怎么会没有办法！”

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内心积压了好多年的不满，在这一刻释放。

“爷爷常说你才是最像他的孩子，是，我是自愧不如，不如你假清高，不如你长得好，不如你有才华，可这些年哪管你怎么在外面丢人现眼，各种惹祸生事被欺负，爷爷一直都不曾改变想法，眼里还是只有你一个，只承认你一个！”

“他现在落难了，连他一直看不上的我尚且还有心去救他，去救边家，难道你就要因为已经嫁出去，就可以对我们不管不顾，就可以高枕无忧，就可以冷眼旁观了吗？！边月！”

啪——

一个巴掌扇的边一燕头昏脑胀，却也将她扇清醒了。

她捂着脸，自知刚才失言，却不肯承认，委屈道，“你打我，边月你终于不装了，你就是讨厌我对不对！”

“对。”边月大方地承认，“我讨厌你。”

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边一燕有些懵。

边月见她的嘴终于懂得闭上了，摸了摸她的脸颊，道，“现在还没到局面最糟糕的时候，皇帝只要还没给边家定罪，我们就还有机会。”

“但是首先，在明知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不自乱阵脚，就已经是帮忙了，能明白吗？有时候不是非得逞强做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关心，臣……爷爷他难道会希望你像现在这样跑出来？一旦被发现，你非但没帮上什么忙，反倒要让本来就已经无暇分身的人更忙碌。”

前几天的她也是和边一燕一样，想方设法地想要做些什么，总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就是对不起谁一样。

她现在说的这些道理，只是她徒劳挣扎之后，对自己的安慰罢了。

边一燕沉默了很久，“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边家真的过不去这一难，该怎么办？”

这次轮到边月陷入良久的无言，“死。”

她声音冷淡，道，“你会死，我也会。”

阳光下，边一燕打了个寒战，她轻笑了一声，有几分凄凉，“你可知，边家最早死掉的孩子是谁？”

边月见她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于是她也不隐瞒，“边喻。”

这个名字她只听秦之珩提起过一次，便记下来了。

边一燕一面了然，一面陷入更深的凄凉，“原来，你也都知道啊，原来你也一直都是知道的……”

边月懒得解释，也不想去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声音很轻，轻到被风悄悄地带走。

“我知道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会记着的，让人送我回去吧，我不会再跑出来了。”边一燕仰起头，脸上的憔悴像是好几个日夜没睡好。

她背过身，悄然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语气里带着哭腔，“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家这次能化险为夷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说话算话。”

边月都要被她突如其来的幼稚鬼和好的话逗笑了，这些天里她的嘴角也难得牵出一抹笑意。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