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对待敌人就要骑脸输出（2/2）

只有姜妧自己明白她说这句话时是多么的不甘心。

按现在的医疗水平，像这种蛇，毒发时间又长，应绝无存活可能。

云水绵轻轻叹了口气，“可她身边守夜的夏至和秋露就没这好的运气了。”

姜妧明白了，蛇被放进去后，先是咬了两个守夜的丫鬟，咬云水落时余毒存量缓稀，这才留了一线死里逃生的机会。

“爱女痛失一手，不知大夫人又是何等伤心。”

姜妧嘴上说着伤心，眉梢眼角却都是欢喜。

喝到嘴里的苦茶都甜津津了起来。

“现在整个交辉园乱成一锅粥，大夫人已重重惩治了好几名守夜的丫鬟和小厮，连园子里负责给三仙上供的，都一并责罚了。”

她说的三仙指的是，黄鼠狼，刺猬和蛇。

大户人家园林假山众多，参天古树，人迹少去处，喜欢躲藏这些小动物。

为了不让他们干扰人的正常作息，专门在山水或者树木多的园子旁，设置有一座小小的庙，里面供奉香火，摆存食物，给它们填肚子用。

三仙吃饱了，一般不会选择跑到有人住的地方。

这次云水落被咬，白氏找不出蛛丝马迹，自然认为是供奉三仙的小厮们耍了懒，才让饿肚子的蛇半夜爬进了云水落所在的留仙阁。

大肆牵连，累及无辜。

能够想见那位素日端庄得体，面佛心恶的美妇人此刻是多么狼狈不堪。

姜妧看看头顶的日头，闲闲拍了拍手，“六妹妹既是伤重，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过去瞧瞧。”

自己一手造就的伟大艺术，不细细欣赏怎么能行。

“你疯了。”云水绵扯住她，满是不解，“交辉园正巴不得找个理由将此事安置在随园里呢，你反倒要往上撞，这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姜妧起身垂眸看向眉宇间具是惊疑的二姐姐，轻轻弯了唇角，目光柔和。

“你忘了吗？打今早儿起，我便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了，无论怎样，和你随园有什么关系？”

云水绵一愣，直觉她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忙道，“我和你一同去。”

姜妧按住云水绵挽上来的手，眼里微光闪烁，“不必，这一次，是我与大夫人之间，两个人的事。”

说罢，她带上昨晚便收拾好了的简要行囊，和毛球一起去往交辉园。

交辉园里人心惶惶，气压低沉。

姜妧一路畅通无阻进了留仙阁，才有敛声屏气的侍女反应过来，忙小跑着进去禀告，“老夫人，主君，夫人。四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

姜妧一只脚还未踏进屋门，便听见白氏的吼叫，“让她滚院子里站着！”

姜妧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语般，丫鬟上来拦她，她一挥手，将人拂到一边去，径直走到了内室。

眼睛一扫，便知屋内众人的状态。

老太太正惊悸地瘫坐在椅子上，由下人顺着心口，那通红的眼眶，不知是哭了多少场。

府里众人她最是偏爱云水汀，过了是三哥儿云寰，但如今云水落遭此横劫，她仿若也被去了半条命。

姜妧在心里暗自发笑，这老太太不是说被阿娘亲近了身子不适，让她去康园侍疾嘛？

如今到真是得偿所愿，身子利落不起来了。

对比白氏怜女的悲痛欲绝，云为初的表情就更复杂了，嫡女骤然失去一手，对他这个惯拿女儿做富贵筹码的人来说，既有怜女之痛，又有珍宝被毁之怒，更夹杂对白氏看护不力的失望。

姜妧欣赏了一番众人的痛苦不堪，只觉通体舒畅，惬意无比。

自方氏死后，那股憋在心头的怨气，仿佛随着他们的眼泪稍得一丝缓解。

“女儿听闻六妹妹被毒物咬了，特地，特地前来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