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朝前走,莫回头（2/2）

姜妧就主动剖白了。

她可爱地摇晃着姜妧的手，“你肯同我说这些私房话，我定不负你，我若将此事说出去，天打雷劈。”

姜妧赶忙捂住她的嘴，她当然相信面前的这个傻姑娘。

“你不觉得，这是不切实际之事？”

她放下手，缠绕着胸前的乌发，偏头淡笑，“裴将军府是什么门第，我呢，只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小云儿，这听起来虽难，但以我对裴小将军的了解。”

顾望月握住她的手，言语真诚。

“只要你认定他，你只需走一步，剩下所有的路途，他都会奔你而来。”

“你倒像是他请的说客。”姜妧捏捏她的鼻子，粉面桃花。

顾望月嘿嘿一笑，又若有所思地仰着头，声音空灵而美好。

“我只是单纯觉得，他该是这样的。”

“以前，他们都说小将军喜欢公主，我也这么觉得，但自从几年前小将军的疯病慢慢转好，他来府上找哥哥玩......我看着他，偶尔觉得他的眼睛总下意识透过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人，像是在找寻着什么重要之物的影子......”

“那样的他很是寂寥，像一道无所依的孤魂。”

顾望月傻傻笑笑，“那时候我就想，这怎么像是有喜欢之人的样子呢？若说是弄丢了心悦之人，倒更令人笃信......”

姜妧被她这种滑稽的说法逗笑了。

她眨眨眼，默默想到，裴箨丧父丧兄，母亲疯魔，清醒之后，会有如此反应倒也人之常情。

这次到了离宫回家探望的日子，姜妧没有再蜗居不出。

拜托叶红珠查孙雁拂之死的事，几个月下来，该有消息了。

况且桑葚那边，也需好好打发。

她收拾了东西，带着毛球去安馥凝那边辞假。

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扉，照耀着清水擦拭过的红木地砖，折射一片粼粼跳跃的光点。

安馥凝赤脚侧卧在竹椅上，半托着脑袋看书。

她穿着轻薄的长纱，隐隐可见曼妙身姿。

姜妧有种被眼前美景摄住心魄的震撼，好久才想起来意。

“可以，你也许久没回府瞧瞧了。”

说到这里，安馥凝若有所思地翻了书页，“本宫还以为你介怀上次从暗娼之地逃出，害怕宫外盛传你的谣言，这几个月才一直不愿出宫探望呢。”

姜妧抿抿嘴唇，“就算介意，臣女也不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呀。”

“还说你聪明呢。”安馥凝捂嘴笑她，“若真有人传你谣言，为何宫里的人只字不提？为何母后还容你继续做本宫的侍奉？”

嗳！是啊！

姜妧一心只盼着低调，倒是从未想过这个事。

看着她惊讶困惑的神情，安馥凝低头温柔道。

“有人请了好几道旨意，硬生生帮你把流落暗娼，改成为协助环鱼台办案，调查潜伏进晟京的北国细作，不得已的乔装为之。”

她眼底浮现一丝羡慕，“人人可都谈论你的巾帼之举，连本宫瞧着都为之动容。”

这番话完全出乎姜妧的意料之外，她情绪复杂，喉头哽咽。

少年嘚瑟如卖弄华美羽翎的金孔雀。

他信誓旦旦道。

既然没能成为拯救你的英雄，那做个善后流言蜚语的小跟班也不错呀。

这方面，我是拿手的。

自己那时是如何反应的？哦......自己一笑置之，并未相信于他。

可他说到做到。

裴小将军，君子一诺，一言九鼎！

她明眸善眯，坦坦荡荡上前一步，朝着安馥凝行了个大礼。

她就像一块海绵，如今，所受之物多了，她虽慢热，却也终于有了回应。

“殿下，小将军之于您，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