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愚蠢伯父(2/2)
二房一家脸色也极其难看,却碍于跟二伯父是一家,不好说些什么,面对大家淬毒的目光默然不语。
徐乐至有心替父亲分辨两句,可看祖母的脸色,到底忍住了。
她才不想去触霉头呢。
徐振英却立刻问高衙役,“高叔,我几个伯父和兄弟可还好?”
“放心吧,没用过刑,你那二伯父是个孬的,据说办差的大人吓一吓就什么都招了。其他几个跟事情无关,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总算是说到有点价值的了。
这是一帮女眷这几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大伯母麻着胆子问了一句:“那官爷…我们是不是很快就会被放出去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高衙役不悦,“问官老爷去。”
眼见高衙役要走,徐振英连忙又道:“小女还想跟高叔打听一点事情——”
高衙内微微变了脸,端起了态度,颇有些皮笑肉不笑,“你二伯父说得对,姑娘家打听那么多干什么。”
徐振英心知肚明,只道:“高叔您稍等。”
说罢她转身,对看着她的徐家众人比了个手势,用眼色示意他们拿点银子出来打发高衙役。
众人面面相觑,假意看不懂,大伯母只顾堆笑,二伯母则面有难色的背过身去。
现在生死难料,万一就这么被流放抄家,那么他们身上的银子便是最后傍身的钱财。
因此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舍得拿出来。
徐振英蹙眉,倒是四婶掏出了块碎银递了过去。
“多谢四婶。”徐振英回了一句,随后不动声色的将银子揣进了高衙役的衣袖之中,“高叔,问您两句话,保管不为难您。”
高衙役收了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似乎很是满意徐振英的知情识趣,语气也好了两分,“你问。”
“自我们入狱以后,汴京城还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拘什么,只要您说……”
高衙役虽然不知徐振英问这个干什么,到底拿人钱财,也不推脱,只道:“大事嘛…许多官老爷被砍头抄家算不算,喏…待会你们隔壁还要来一个,据说是个三品的大官,还做过先帝太傅呢。”
太傅?那不就是皇帝的老师?
大周朝的行政体系这么不稳定的吗?
三品的官职,已经接近于部级干部级别,竟然说撸就撸?
“那最近城内可有什么大案要案?”
“哟,那可就多了,那个木材案知道吧?前两个月几个大木材商全家都被杀了,其中有一个忠仆告了御状,说朝廷有贪官贪了他们主家几百万两银子。好像还牵连了一个姓林的大儒,这几天京城可热闹了,好多读书人在宫门口闹事呢。你们也是运气好,这几日抓了好多学生,牢房都住满了,上面哪,估计都忘了你们了。且等着吧——”
“行,多谢高叔提点。”徐振英款款有礼。
高衙役离开后,徐振英若有所思。
原主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平日里从未关注过朝堂变化。
她只隐约记得以前有个太子,后来太子莫名其妙的死了,先皇就一直有些癫狂躁郁,后又改信道教,不仅大肆修建道观,还给道士赋官,免除苛捐杂税,甚至凭借身份文牒便可同禀生一样领取月例饷银。
一时之间大周朝道士数量急剧增加,大周朝的穷苦男人要么跑去做太监,要么跑去做道士,道士道观的费用支出占比不小,甚至已经成了一笔不小的财政负担。
先皇死之前,愈发昏聩,不信任朝廷文官。血洗文官势力不说,还一直有意无意提拔宦官地位,以李平为首的宦官势力与文官集团互相对立,三方势力互相掣肘。
紧接着先皇又把呼声最高的二皇子赶去了荒芜的琼州,并下令无召不得入京,否则视为谋反。
紧接着又立年仅四岁的七皇子为太子,小皇帝上位,如今也不过六岁,大小事务完全依赖朱贵妃一族。内有李平大监奉先皇遗命专权,外有朱国舅辅助摄政,两方政见常有不合,朝令夕改之事常有,朝廷已然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