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钱家舅母(1/2)
今日金州府内很热闹。
大街小巷都是人,这情形,竟比过年也差不多。
“天爷,这金州府还真是热闹!瞧着竟然比汴京城还要热闹几分!怪不得都说金州府遍地都是金子,这么多的人,可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天哪,金州府竟然还有女兵!这…这穿得也太少了,看看那人,胳膊都露出来了~”
即使是热闹的金州府,此人说话的声音也是巨大,引起周边路人一阵侧目。
原来是几个背着包袱的外地人,一路指指点点,跟刘姥姥进大庄园似的,哪儿哪儿都觉得稀奇。
只不过现在金州府外地人多如牛毛,金州府本地人早已习惯。加之徐振英一直强调对外地人要热情友好,因此金州府本地人倒是对外地人格外宽容。
毕竟来者是客嘛。
更何况自己家里这么好,来了参观的人,可不得热情一点。
于是登时有人顺着他们的话说道:“也就这几日,金州府正考吏员呢。哦,就是你们大周朝说的科举,所以咱们这儿人多了一些。不过平日我们人也多,我看几位背着行李,是外地人吧?”
“哎!我们几个是汴京的,听说黔州府那边有上好的茶叶,想来做点茶叶生意,正好路经金州府,就四处逛逛!”
“黔州茶叶啊,咱们金州就有批发商。对了,还有专门的茶叶一条街呢,你们不如去那边看看。”
钱家舅爷连忙谢过搭话那人,又回头对钱夫人说起有茶叶一条街的事情。
钱夫人倒是不甚上心。
自从钱珍娘走了以后,他们虽然吞了钱珍娘爹娘留下的几千两银票,过了几天富贵日子。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过得一日不如一日。
这几年生意不好做,到处都在打仗,苛捐杂税,加上孝敬上面的,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
倒是有消息灵活的,去西南一趟,回去又是卖肥皂、又是卖茶叶,眼看着昔日老友腰缠万贯,钱夫人那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于是,她这才亲自压着钱老爷出来。
要不是钱老爷上次出门,差点领回一个狐狸精,她才不想跟着钱老爷长途跋涉的跑到黔州呢!
黔州多穷啊!那地方遍地都是土人不说,据说又是那青头贼的地盘!
只不过嘛,这富贵险中求。
再者传闻毕竟是传闻,这地方到底怎么样,总得亲自看了再定。
要钱夫人说,这金州府可比汴京城热闹多了,就说那些什么肥皂、铅笔、水泥路等东西,那都是在汴京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这里的人看着各个都结实高大,一看这日子就过得好。
忽然之间,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人张贴告示来了。
钱家几人只能顺着人潮往上,只听见有人在说告示上什么人口西迁补贴的事情,钱夫人不感兴趣,不过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惊得她脸色发白,急忙扯着钱老爷的袖子:“老爷你快看!那张贴告示的像不像那死丫头凤儿?!”
“你老花眼了吧!”钱老爷骂了一句,却随意瞥了一眼,随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钱夫人立刻说道:“是吧?像她吧?你看那鼻子那眼睛,那样儿,真跟那个凤儿一模一样!”
“天爷啊,她这是…这是……从了贼了?”
“妈呀,她咋跟金州府的士兵在一块?”
“她在金州,那钱珍娘呢?”
“难不成她丢下钱珍娘做了逃奴?”
可惜凤儿被一群士兵给围着,他们站在人群之外,只远远的看见了她的脸,随后她就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
钱老爷登时抓着旁边一个人道:“这位兄台,我是外地来的,想问一下,刚才张贴布告栏的那位女将军是谁?”
“女将军?”
“就是那个头发短的,穿蓝色衣裳的!”
“害,那不是女将军!那是商务部的徐部长!”
“部长?”钱夫人眼皮一跳,“啥部长?这是当官了?”
“不对,她咋姓徐了?”
那人瞧他们似乎是外地人,因此多了两分耐心,“外地来的吧?咱们金州府的部长,就等同于你们大周朝的尚书!凤儿姑娘主管商务部,那可是个找钱的地儿,这金州八个府所有的生意银钱都得从她手里过呢,那可是响当当的财神爷!”
“啊!”钱夫人吓了一跳,险些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天爷啊,尚书!就那丫头?她…她…她从前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奴才!”
钱老爷连忙呵斥了妻子一句,又堆着笑脸问道:“那敢问金州府里有没有叫钱珍娘的?”
一说到钱珍娘,钱老爷发现对面人的脸色明显一变,“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听我们金州府的情况!”
“哎哟!那钱珍娘是我外甥女!我们做生意经过金州府,先前都不知道她在这儿!这不,刚看见了凤儿,那凤儿原先是我们珍娘的丫头,就想着也许我外甥女也在呢!”
钱夫人一下就把自家情况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清清楚楚,惹得一侧的钱老爷一直瞪她,似在埋怨她口无遮拦。
那人闻言神色一下变得热络,“呀,原来是钱部长的舅舅?”
钱老爷做生意多年,自然是个人精,如今看这人脸色,就知道钱珍娘果然在金州府内,且职位必然不低,否则这人不会一听到钱珍娘的名字就变得如此热情。
来不及思考其他,钱老爷只想尽快打探消息,可惜钱夫人刚才已经把自己情况交代得一清二楚,他只能顺着钱夫人的话说:“是啊,就是现在还不知道我外甥女是个什么情况,能否请兄台告知一二?”
“钱兄不必客气!既然如此,相请不如偶遇,与钱兄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不如由我做东,我们去天仙阁摆上一桌,我再派人去寻钱部长如何?”
钱夫人立刻欣喜道:“那可是太好了!”
钱老爷哪里看不出对方攀龙附凤之心,可他初来乍到,自然好奇钱珍娘的近况,也只能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钱家老爷喝得醉醺醺的,被钱夫人扶着回了客栈。
那钱夫人不无感慨:“你那外甥女如今可真是风光,竟然成了城主的左膀右臂。我听刚才那个刘哥说,这徐振英还要称王,那珍娘不就当了大官了!我的老天爷,当年怎么没看出来那丫头有这么好的命!”
钱老爷自从知道钱珍娘和凤儿双双当了金州府的大官以后,再看自己妻子,那是怎么都看不顺眼了。
都怪这婆娘,要不是当初她撺掇着,吹着耳旁风,他怎么可能对钱珍娘不管不问?
如今钱珍娘有了这么大的前程,那凤儿又主管着商业部,两个人随便手指缝里洒洒雨,怕是都够他们吃一辈子了。
“都怪你这妇人!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侵吞我姐姐那几千两银子!如今眼瞅着珍娘位高权重,咱们哪有什么脸面去攀龙附凤?!”
“唉,我的老爷,钱珍娘根本就不知道她娘给她留了多少银子,只要咱们不说,她哪里去知道?”钱夫人是有些心虚,可到底攀上了这么大的关系,她自然不肯轻易放弃,“再说了,咱们以前可没苛待她,要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好,连累咱们生意一直做不起来,咱们没把她扫地出门,还给她找了这么一门亲事,算对得起她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咱们,她怎么可能跟徐家的人攀上关系?那更不可能跟着徐振英造反!说起来,她今日的荣华富贵那还是我们一手促成的呢!”
钱老爷一听,当即摇摆起来。
“老爷啊,就算咱们之前对她是不怎么好,可是咱到底是她的长辈。那孩子耳根子软,最听你话了,到时候咱们说几句软话便是。若她不肯原谅咱们,那更好,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就大闹特闹,看谁更丢脸!你别忘了,她现在当官了,要脸呢!就算她不喜咱,难道不会为了堵住旁人的悠悠之口,给咱们一点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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