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司命（1/2）

“真他娘的带劲，老子差点就交代在这里了。”眼见怪物没了声息，陈琉终于是放下心来，完全卸下了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呵呵，是啊，这家伙可真硬。”樊昊也停下了脚步。把刀握在掌心，用作支撑身体的权杖，弯着腰原地休息起来“真不知道这样可怕的怪物桃劫是如何制造出来的。”看向一旁的地面，樊昊不禁思索道。在怪物的脚下，大片乌黑的液体在翻滚。就连他那炸飞出去的肉块边缘，都有许多的肉芽在来回摆动，看起来极为恶心。

“不知道，真的是太可怕了。”陈琉接话。看向远处坐在地上面带微笑的张钰，无奈地摇摇头“我承认。在这场战斗里，你比我强。”

“知道就好，你也不赖。”张钰哈哈大笑，开玩笑的回应。不过确实，这一次面对的怪物，如果不是张钰倾尽全力的一记“浮华”。可能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怪物的爪下亡魂。

三人满身尘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然失笑。这一刻，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归于寂静，无论是怪物带来的恐惧，还是天罗在街头奔走所带来的压力，在此刻都荡然无存。他们就像是出生入死的手足兄弟，共同享受着胜利后所带来的片刻安宁。这一刻的安宁，不属于王权富贵，更不属于天罗杀手也不属于普通百姓，单被他们所独有。

“樊昊，你准备在兵部干多久？”陈琉侧头问道。

“怎么？这么急着要接我的班？”樊昊打趣着说“不知道，可能是天罗尽数被消灭之后。也可能是哪一天，我被长刀贯穿胸口之时。再不济也得是某一日，王公贵族们让我换上干净的衣袍，放下腰刀，闲庭信步的走入王城。然后，他们坐在宝座上，居高临下地围观着我。用最平淡的语气肯定我这几十年的辛苦。最后，在他们的注视和暗示中，我主动交出兵权，解甲归田。然后坦坦荡荡，一身轻松地回家。”樊昊就这样平淡的说着。似乎描绘的并不是他的人生，而是一位无关之人的未来。毕竟，像他这样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如果真的有一日可以荣归故里，可以称得上是祖坟冒了青烟。对于他们而言，平平淡淡的结束自己的事业，真的是一种奢求……指不定哪一次的任务里，可能就死在了天罗的刀下，或者是未来的某一日，死在仇家的暗算中。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决定不了自己的未来。他们只是大武的刀，而住在都城里的那些人，他们才是挥刀的手。

“得了吧，谁想接你的班？”陈琉不屑地摆摆手“你就没为自己考虑过？”陈琉看向樊昊，他的眼神坚定。想要在樊昊的眼中看出来一丝的情绪波动。

“考虑了又有什么用？”避开陈琉的目光，樊昊低下头，像是认命了一般“从加入兵部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不属于我自己。”

三人陷入了沉默，相顾无言。过了一会儿，张钰率先打破了僵局“对了，那些兵卫们呢？”他看向一边，原本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还剩的近百名兵卫，现在也不知所踪。

“在我们和怪物刚开打的时候，傅木澄就带着他们先撤退了。”樊昊替张钰解答。对于傅木澄的做法，他是认可且赞赏的。在面对根本无法插足的战斗或无法获得胜利的敌人时。优先保全团体力量，也是一种智慧。毕竟，每一名兵卫都来之不易，抛开训练成本不谈，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衣食，父母兄弟姐妹。能避免的不必要牺牲，自然不需要用尸山血海去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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