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停手（1/2）

司晨汐的房内一片狼藉，月光透过窗户蔓延进屋内，隐约可见些许模样。座椅、桌子横七竖八的乱作一团。一同散落的还有司晨汐平时最爱的手捧香炉，此刻也倒在地上，香灰倾撒，落了一地。借着微弱的光亮，陈琉在屋内很快便找到了司晨汐的身影。此刻的她，赤身裸体，身上的衣物尽皆被扯碎，胡乱的扔在一旁。司晨汐一动不动，雪白的胴体暴露无遗。而她只是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里面传来了不断的抽噎。此刻的她，哪有平日里半分的活泼开朗，每一声的哭泣，都好似在陈琉的胸口上砸上一拳，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惊恐、无助。纵使她披着天启城花魁的名号，纵使她是兵部统领樊昊的妹妹，在这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归根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内心柔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被人欺负了也不知该如何反抗，想要保护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受到欺辱后，绝望、无助的哭泣。床上的被褥散开，床单凌乱，看到这幅情景，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在床的另一头，，那道并不陌生的身影映入了陈琉的眼帘。刘子虚同样一丝不挂，他不安地看向陈琉，慌慌张张，满脸的惊恐。哆嗦地捂着身子，拼命地想要将身上的衣服穿上。此刻的他，早已惊出一身冷汗，酒意也消散全无。陈琉已然丧失了理智，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是出于本能的，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又一步，向着刘子虚迈去。

“别过来！别过来！”刘子虚惊慌地大喊。随手抄起一旁的杯子，向着陈琉砸去，周边一切能拿起来的都成了他防身的工具。他不断地后退，可早已走入了角落。

看着步步紧逼的陈琉，刘子虚从惊恐转为了愤怒，他像野兽一样地咆哮着，胡乱挥舞起拳头，向着陈琉砸去。

陈琉无视他的攻击，任凭拳头打在自己身上。此刻的他，披头散发，浑身是血。在幽暗的月光下显得十分狰狞可怖。他一把掐住刘子虚的脖子，单手用力，刘子虚就像一只小鸡般，无法抗拒，被狠狠砸在了地上。他不断地咆哮，出于恐慌而挥动的拳头从未停下，不断地打在陈琉的身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陈琉翻身，直接压在刘子虚腹部。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高举自己的右手，一下又一下，狠狠重击刘子虚的面庞。他无法调动气劲，但每一拳都包含了他心底最深层次的愤怒。一下，两下，三下。刘子虚的脸被打得鲜血直流，鼻子都塌了下去。血液顺着鼻腔涌入咽喉，呛得他眼泪直流。大量的出血让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不久就要窒息。他害怕了，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一直以来都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虽然有过几次坎坷或者困难，但也利用家里的权势，很快就摆平了。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此刻的陈琉就是死神，他那不断抡起的拳头，就是刘子虚生命的倒计时，每砸在他脸上发出的闷响听起来就像是死亡的呼唤。刘子虚浑身哆嗦了起来，与之前不同，这次是内心深处发自骨子里的寒颤，他不想死……

“对不……”刘子虚刚刚开口。还未说完的话，便被陈琉又一拳打断在了口中，不给他任何的机会。陈琉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单一重复着挥舞的动作。刘子虚鼻青脸肿，额头都凹陷了几分，他不想死，不想死，如果他能说话的话，他一定愿意放弃所有的身家，换回自己的一条狗命。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趁着酒劲来听风楼闹事。无力感涌上全身，他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有些不听使唤，渐渐垂了下来，求饶的呼喊也化为几声呜咽。

陈琉不知疲倦，眼前的刘子虚已经昏死过去。看着这张丑陋的面容，他心中愤怒的火焰，越烧越旺。没有停歇的，他再次高举右手，准备尽全身的力气了结刘子虚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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