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赶制（1/2）

众人见吩咐妥当，商议好后自行离去，只留下陈琉和张钰二人。

“张钰，你说我们自从钓上那条震鱼之后，运势就一直不好，难道真的有什么霉运缠上了这艘船？或者又像那些老家伙所说的，龙王迁怒了？”陈琉看向张钰，毕竟后者是名术士，对于这些东西，肯定比自己了解的要多上许多。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神仙，真要有龙王，这巨章还不得成了龙宫护卫。”他笑着看向陈琉，看到后者还欲说话，又接上一句：“怪力乱神的事情，不要多想，我们做好该做的就好。”

说完，张钰挥挥手，转身向着甲板尽头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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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历二十九年二月，我等已经离岸三十五日，因船帆破损，我等误入洋流黄泉，现已进入天字级战备状态。船行数千里，现已不知方向，已安排水手加急制作船帆，预计五日可成，但昨日我们还是没能织好船帆，参谋陈琉因催赶工时加之水手行动不利，盛怒之下鞭抽五人。连夜赶工，水手皆有怨言。船上食物仍然充足，今日下起暴雨，补充许多淡水，不知是不是天气原因，气温越来越冷，我们一路向东，路上并无半只活物，似乎前些日子里的巨章，便是生死交界地的看护者，我们的尽头要驶向哪里，我们一无所知。

张钰如实记载着海记，待一切记录完毕后，他当着贤文的面，将其放入了箱中。

“贤文啊，你可要好好看我是如何记录的，等到日后，万一哪天我和陈琉都不在了，就得辛苦你来记载船上的各项琐事。”张钰半开玩笑地说，这里是他的舱间，水手们都在底层忙碌，甲板之上人影都没，只有他们二人偶尔出入。

“那还是最好别这样了，说实话，我这一趟就没想着活着回去，记下来了也没办法给你带回去。”贤文正伏在桌边，埋头观看海图。此时的海图边缘，早已拼接了七八张文纸，一条标红的线条，歪歪扭扭从海图边缘延伸出去，上面有两个小字写着——黄泉。

“哦？你不回去？到时候搜集到的资料和证据你怎么送回林国？”张钰收好海记，缓步走到贤文身边。

“我在天启安排了一名伙伴，原本的计划是和你们一起到达桃劫，搜集到的材料也让你们带回天启，到时候我的伙伴会找到你们的。”

“哈哈哈，那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张钰笑道，“那就万一我和陈琉都不在了，在你到达桃劫之前，就把这海记连同箱子，一起沉入海里吧。后世若是有其他人寻到这片区域，找到我们的海记，还能把我们这一路走来的志怪离奇分享给他们。”

“那倒也不错，心之所向，目之所极。一路上的风景分享给别人，倒也是为乐趣。”贤文点点头，在他的人生里，也走过大半个世界，很乐意将这些东西留给后人寻味。“那就看我们谁先走一步了……”贤文耸耸肩，挤出一个微笑，仿佛对于这种生死之事，他毫不在意，眼神里尽是看淡凡尘的脱俗，或者说在开始的时候，这趟旅程，他就没考虑活着回去。

听到他的话，张钰不置可否，他看向桌上的海图，上面早已标注了许多痕迹，想来都是贤文推算方位所列出的算式。

看到那条标注黄泉的红线，张钰说道：“原本我们的航线是与黄泉平行的一条海脊，沿着海脊向东，应该会一直处于整个东海的中心位置，无论后续如何调整，都会十分方便。但是现在来看，我们一路在向东南方偏移，离我们的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贤文点点头，“现在来看，一路上自从巨章过后，我们再也没见到一只活物。若只是海鸟倒也还能接受，但是这一路，就连海里最多的鱼甚至是虫子都没一只，当真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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