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解析体或许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1/2）
那是一个三角形的，能够悬浮在半空中的金字塔一样的东西，在它的底面的三角形的三条边，各有一个像是门板一样的，通过蓝色的能量粒子连接在一起的构件，
他们就像是太阳能发电板一样的在机械的周围悬浮。
“啊？这是什么东西？”
格雷西一脸的问号，“说好的野猪呢？说好的食物呢？
这是什么东西？”
回答格雷西的并不是什么电子音，而是一发直挺挺的炮弹。
深蓝色的电流，从机械的尖端是释放，几乎是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电磁炮充能，释放，弹丸加速，产生气味。
空气中充满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一切都在的，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小机械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格雷西的身体就已经被高高的抛起，又重重地落下。
格雷西被击中了。
就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小机械人瞬间就分析出来了格雷西的死因，是因为自己。
明明是一个个刚刚认识不久的人类，和自己都不是同族的人类，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会在处理器中产生这个名叫愤怒的情绪呢？
小机械人不懂，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做一些什么。
它向着格雷西的方向快速地奔跑过去，它努力的跑动着，它发挥出了自己的极限。
可是，它又怎么可能会跑得过炮弹的飞行速度呢？
嗡的一声，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检测到炮弹飞过来的轨道，能量弹，他的手臂就已经被炮弹击飞，没错，就是格雷西给它安装的那只手臂。
明明很丑的手臂，可是，它已经不在意了，
“解析体-HJFJKUWE239HJF，你要去做什么？”
一道低沉沙哑的电子音，小机械一下就分辨出来了，这就是他们的回收部长，一个掌管放逐机械的官职。
随着回收体的出现，周围的空气中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紧接着，无数的只有手臂粗细的圆柱形机械飞快地以他为中心建立了一个半球形，将他紧紧地包裹。
同时，也将周围的空间固定得死死的，
空间门的开启将会变得极其消耗能量。
基本上可以说，这个技能就阻挡了他们通过启动亚空间逃跑的可能性。
小机械知道自己今天估计是在劫难逃了。
“看看吧，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没有丝毫的悔改，也没有丝毫的回归迹象，如果我不来的话，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跟着这个人类离开了？看看你的手臂，你到底就经历了什么？
你的处理器生锈了？让这样的一个垃圾部件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让这个垃圾玷污我们神圣的机械身躯，玷污着万机之神给予我们的恩典？”
机械的声音变得愤怒而又狂躁，“你应该被回收了，”
“不！”
小机械的反抗与拒绝瞬间就惹恼了回收体。
“你居然还敢反抗？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这个人类？”回收体指了指在一旁血泊中的格雷西，撇了撇嘴。
“你说了不算，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跟我回去，我不会杀死这个人类，如果你继续敢跟我顶嘴一次，我就直接杀了这个人类。”
说着，轰隆隆的声音中，又是两台巨大的战斗机械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他们的炮口直挺挺地对准格雷西的方向，隐隐的电流正在炮口的位置闪烁，
“战斗机械JIJVFIJSAE02改进体，他们已经开始蓄力了，现在的威力足以将一个B级的诡异直接烧成灰，你要不要赌一把？”
回收体的语气变得平和了起来，就像是面对多年未见的友人一样的平和。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又是那么的恶鬼，就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恶魔。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人性究竟到了哪一步？你是放弃这个人类？还是放弃自由？我真的很期待。”
他就差桀桀桀地笑一下了。
这也是一项测试，机械神教中从来都不会允许拥有真正的自我意识的机械，因为这意味着不可控。
如果这个被放逐的解析体真的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回答，那么也就意味着它已经开始了真正地向着意识开始进行转变。
机械，哪怕是再像人的机械，他在利益的选择上都是进行最优解，初级的智能选择当前最优解，高级的智能选择收获最优解。
他们是绝对不会被感情所困扰，并且被影响了自身的选择的，如果解析体真的选择了那个人类的生命，那么，解析体就真的要面对一些无法拒绝的拷问。
小机械沉默了，明明这两个选择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如果我选了自由你真的会让我离开吗？”
“离开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你心中应该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继续对这个世界进行一番探索，起码给你十年的时间，我可以不格式化你的记忆。”
“十年吗？”
“没错，我可以让你凭借着机械神教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自由的旅行十年，你可以去观察你想要知道的任何知识，你也可以去真正的感受人类的感情这个玄妙的东西。”
“格式化记忆？是什么意思？”
“自然就是将你重置喽，你要明白，当你被抛弃，被放逐的那一刻，你在议会中的评分，就已经是不合格了，想要重新成为一个合格品，自然就是要重塑喽。”
“你的记忆，你所经历的一切，你从诞生开始，”
“当然，还有你的人格，将你重置，回到你应该的样子。”
“既然你已经无法纠正，那就只能重置了。”
回收体冰冷的话，就像是再说一些再简单不过，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的事情，可是实际上，他这是在对一个自由的灵魂的屠刀。
“所以，你的选择呢？你究竟要怎么样？”
“我……”
“你可以想好了再回答，机会只有一次，”回收体笑着，同时启动了记录仪，将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自己当前对数据的分析一点点的都记录了下来。
小机械看了看格雷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森林，它迷茫了，它的机械眼睛一收一缩，对焦，又失焦。
终于，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抬起头，她静静地看着眼前叼着机油烟草的回收体，仅剩一只的左手优雅地将自己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笑了，“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我跟她告个别。”
“当然，自然是可以的，你当然拥有这个权利，不过啊，你要记得，不要做一些太过分的事情，否则，你的朋友可能并不能离开这里。”
棉花糖看着小机械慢慢地走了过来，它警惕地看着，一步也不愿意离开格雷西的身边。
终于，小机械在棉花糖身前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让我看看她？”
出乎解析家意料之外的事情，棉花糖拒绝了她的请求，它不允许别人接触自己的主人，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它绝对不会允许。所以……
“……”拒绝。
“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解析体将自己的双手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携带武器。它金属的脸上露出内部像是头骨一样的机械部件，这些部件挤出来一个难看的甚至是吓人的笑容。
“……”拒绝。
眼看自己绕不过眼前的机械手臂棉花糖，
小机械原地蹲下，她笑着看着棉花糖，“你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如果你没有自己的意识的话，你应该会立刻不允许我接触她的吧？你刚才那段时间中，究竟在想一些什么呢？”
“……”拒……拒绝。
小机械也不厌烦，就这么跟棉花糖对视，或许是单方面地看着棉花糖，因为她也不知道棉花糖有没有视野这种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您帮我记录一些内容吧，”
“别拒绝，我们是家人？是吗？”
“……”这一次时间过了很久，棉花糖稍微地放松了一些手臂，解析体知道了棉花糖已经同意了自己的请求。
真难以想象，这个半成品的机械巨人，现在就像是一只小狗一样的，保护着自己的主人，不让任何人靠近。
“格雷西，谢谢你，虽然很短暂，但是我真的感谢你，感情？人性？我还是不知道怎么理解，但是在听到我要被格式化的那一刻，我居然有了一些害怕的情绪？这是很不合理的，我居然会害怕死亡？
这是不是就是意味着我即将拥有了感情？或者说我即将能够理解你所表达的家人的含义？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
家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第一次如此的恐惧这个名叫死亡的东西的时候，可是我却能为了你，而面对它吗，而克服对它的恐惧。
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这绝对是无法使用数据计算得到的结果，这是……一个错误。我混乱了，我无法选择最好的利益了，数据的计算被未知的数据干扰，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权重很大的东西……
再见了，格雷西，或许下次见面，我就已经不认识你了……
最后……
愿伟大的光明之神庇护您的余生。”
解析体双手合十，静静地做出祈祷的动作，她在此，就在这里，以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在这里向着光明之神祈祷，希望光明之神能够庇佑格雷西的余生。
棉花糖也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回收体冷笑一声，它继续对自己的数据进行记录，在它看来一个机械的意识，一堆数字组成的冰凉东西，一个代表了科学结晶的东西，居然在这里跟一个神明祈祷，
这太可笑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的空间裂缝将还在昏迷中的格雷西吞噬了。
没有任何的预料的，就连解析机都没有发现的情况。
黑色的空间裂缝中渗透着对这个世界的绝对污染一样的物质，就像是一滩肮脏的烂泥泉眼，莫名地将格雷西吞噬。
棉花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它咆哮着，猛地冲了过去，可是它强壮的身体，如今不好用了，周围的空气就像是变异了一般，粘稠得让人无法挣脱。
棉花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周围有着无比强大的力场，正在疯狂地对它压制。让它根本就来不及做出救援的动作。
格雷西的下沉并不快，可是它棉花糖的动作更慢。
它只能眼睁睁的，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就这么陷入未知。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解析体整个机都不太好了。
她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看着回收体。
可是她却在回收体的脸上看到了那个叫做惊愕的情绪表达。
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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