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什么是珍贵（2/2）

左汐双拳紧握，又心疼又生气。陈芷月，看来你不是变了，而是死性不改。

季昭走了过来，他是替凌峻之看看左汐为何逗留。眼前的景象，也是让他一个大男人都尾椎骨发酸。

“少奶奶，您打算怎么办？”季昭皱眉，看着默默低头的左汐。少奶奶的指甲都捏得发白了，一会凌少岂不是会心疼？

“季特助，麻烦您帮我拿一个类似硬板的东西，如果车里有毛巾，麻烦再拿一条毛巾。”左汐抚摸着小猫轻颤的脑壳，小猫感受到她的存在，喵喵的声音更急促了。

它想求求有没有心软的神，可以救救他九条命中的最后一条。

季昭跑着递给左汐一个小收纳盒和一条软毛巾，都是在后备箱里拿的。

左汐小心翼翼地将小猫用毛巾轻轻裹住，然后轻轻放进盒子里，她捧着盒子快速跑回车边，关门上车。

闭目养神的凌峻之被她巨大的关门声吵到，掀起眼皮撇了左汐一眼。

“一个小破猫，有我的车门贵？”凌峻之的声音平静没有波澜，像是客观的宣判者，企图宣告小白猫的死亡。

“季特助开车，最近的宠物医院在五公里之外的幸福街上。”左汐没有理会凌峻之，她还不想放弃它。

季昭飞车出去，凌峻之不轻不重踢了下季昭的驾驶座位。

“你的二泉映月练好了是吧？”

季昭擦了擦汗，他跟随凌峻之多年，明白凌峻之没有生气，相反，他还很纵容这位少奶奶。

“你以为你是神吗？能救命？”凌峻之看着左汐的发心，他想问出一个答案。

在他的世界里，从小就已见过许多的人，为了金钱，为了权势，肆意妄为地玩弄着一些人的生命，甚至是血亲。就算是以科技起家的凌氏，发展到今天，也不知道究竟和多少人的生命相关联。

没有价值的人只能被淘汰。价值，就是他的世界里崇尚的唯一要义。

他不能理解一个快消逝的小动物究竟有什么价值。

他看着左汐把装着小猫的盒子视若珍宝，小心地放在身前呵护。她一遍又一遍摸着小猫有些脏污的毛发，掐着嗓子学猫叫逗它，把他晾在一边，没有回答。

宠物医院到了。左汐把小猫送给医生，交了费用等着，对于刚刚工作一年的左汐来说，价格还是比较肉痛的，保守估计也要两万元。

凌峻之没有坐下，而是居高临下地继续看着左汐。“回答我。”他罕见地如此执着。

左汐站起身，仰头直视凌峻之的眼睛。

“生命怎么能用有没有价值去评判呢？它活着，存在，这就是最宝贵的价值了。”

“如果它没救过来呢？你的钱不是打了水漂？”凌峻之不依不饶。

“我会安葬它，和它好好告别。”左汐没有回答，而是答非所问。固然，如果没能救回这条小生命，她的钱也就白白用掉了。

“可是我努力过了，我和它相遇一场，也就再没有遗憾了。”左汐有些伤感，来到她生命里的人太少了，她不想错过任何一次际遇，不想浪费任何一段缘分。

凌峻之良久说不出话。他想嘲笑她傻，但好像不太聪明又自以为是的那个是自己。

医生走出诊室。“断指是接不上了，小猫全身多处骨折，内脏也有一定出血，看看能不能熬过今晚，等它能吃进去东西，自主排便，也就能有希望了。”

左汐松了口气，连凌峻之都跟着放松了一点。

左汐最后看了眼笼子里急促喘息的小猫，输液管插进它细弱的肢体上，可怜极了。

“一定要好起来啊。”左汐呢喃。

季昭送两人回家。在拐进一个路口时，前面发生了车祸。

交通顿时失去了井井有条的景象，警笛声迭起。在季昭好不容易从车流中找到空子准备脱离胶着路段时。

左汐从车窗看到，那个在破碎的车中被抬上担架的女人，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