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想你（1/2）
贴了十七年笨蛋标签的顾榕，这次的反应比他一个顶级的Eniga还要快。
从谭婉惨叫的瞬间后顾榕的面色就警惕起来，撕心裂肺地大喊一声，猛地起势跑向谭婉身边：“妈妈！”
顾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顾榕的胳膊，冷着脸敛起眉心，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别去。”
顾城征本就不喜欢顾榕，何况顾榕身上还就躺着谭婉的血脉，现在冲上去也只是火上浇油，让顾城征从揍一个变成揍一双。
顾榕急得眼泪唰一下淌下来。
哽咽抓住顾砚的手，神色慌张地苦苦哀求他：“哥哥，救救妈妈，求你…”
顾榕越说越着急，拉着顾砚手心里沁出湿滑的冷汗，崩溃地持续央求他：“妈妈流血，求求你！”
顾砚把自己亲手赶出门的顾榕又重新接回了自己房间，一边开机编辑短信通知老爷子，一边安慰顾榕道：“没事，顾城征不敢怎么样。”
怒火的最大值往往都是在发泄出来的第一瞬间，而且顾城征现在手里的权势不稳，他不敢大张旗鼓闹出人命的，最多把谭婉打进icu。
顾榕听了哥哥的安慰也不再闹着要出门，可是他还在小声地呜咽着哭，哭得声音都沙哑。
顾砚趁这段时间重新订了个当晚离开的机票，通知了司机，三十分钟后即刻启程出发。
顾榕发现顾砚收拾衣服和手机，看似要准备离开。
他将所有的安全感都寄托在顾砚身上，眼看着顾砚要走，顾榕瞬间慌了神。
顾榕迅速从床上站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顾砚身后，说话时候还有些哽咽：“哥哥，去哪里？”
顾砚语气轻松：“赶飞机。”
顾砚乐得自在。
但是顾榕的小世界已然塌成废墟。
他知道自己不受爸爸待见，在这里家里能安稳度日全靠妈妈的庇护，可是父母之间感情一夜之间支离破碎，他和妈妈会死掉的。
爸爸已经不止一次想过抛弃他了。
顾榕追在顾砚身后，又不敢距离哥哥太近，他已经察觉到了顾砚不喜欢自己的接触，他距离太近了只怕惹怒了哥哥反感。
突然间，Oga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顾榕，求求哥哥…”
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震耳欲聋，和谭婉飞出去的程度不相上下。
顾砚转过身才发现跪地的顾榕。
Oga的眼睛已经肿了，面容渗着恐惧绝望，还夹杂着对谭婉的忧心。
顾砚问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顾榕：“妈…”
话说到一半，被顾砚斩钉截铁地拒绝：“我救不了谭婉，也不会救她。”
谭婉长期给顾城征的蜂蜜水里下药辅助催眠，从他嘴里撬出来不少公司机密，再将这些机密转告她的地下情人，两个人合伙卖到顾氏的竞争对手手中。
这些年在谭婉的运作之下，顾氏蒸发了上百个亿，差点儿毁在谭婉手里。
想必这件事情足以让顾家内部大乱，他也无能为力。
Oga突然哑声。
跪在地上摇摇晃晃地埋下头，他的身形单薄到像只从出生就挨饿的流浪小猫，正码的手工衬衫套在身上还有三分之一的余量，瘦的不像是正值青春的少年。
很难想象，这是顾家养出来的Oga。
顾砚一时间分辨不出谭婉是否真的爱他，还是把他当做以爱浇筑的工具，流于表面的爱意，只是良知对顾榕的补偿。
顾砚突然蹲下身子，和顾榕平视。
他一字一顿地放慢语速，质问顾榕：“谭婉中午的阴谋，你参与了吗？”
顾榕连忙用袖口擦掉眼泪。
茫然无措地看向顾砚冷若冰霜的脸：“…啊？”
顾砚见他听不明白，换了一种更加简单易懂更加直白的说法：“你为什么会睡在我的房间里？”
顾榕吸了吸鼻子，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给他解释：“妈妈打扫房间，顾榕来哥哥房间睡，但是哥哥头疼。”
见到哥哥始终皱眉还给哥哥揉了揉太阳穴的，但是那杯酒让自己的精力不足，没多久也就睡过去了。
顾砚轻而易举地连词成句，研究出来对方的意思是——谭婉骗顾榕要打扫卫生，所以叫顾榕来他的房间睡觉，EO共处一室，醉了酒的Eniga和衣衫不整信息素乱溢Oga，这种事情他百辞莫辩。
顾榕没有能力可以编出这样的谎言。
不过顾砚也没想到，谭婉竟然无下限到拿亲生儿子当棋子。
不过好在顾榕根本不懂她的谋划，谭婉的圈套也落后他一步。
顾城征难得听自己的话，没有喝谭婉的蜂蜜水，意外发觉了这些年身体和公司愈发垮台的秘密。
顾砚重新收敛好情绪，对顾榕说：“我明确告诉你谭婉不会死掉，但是你留在这里会被顾城征以曾经百倍的暴力对待，必然非伤即残，在顾家不会有好下场。”
顾榕胆子小。
光是听顾砚描述就已经忍不住身体战栗不断，脸色煞白。
顾榕此时的处境和年幼的自己一般无二，他有意想拉顾榕一把，也救自己一次。
顾砚接着问他：“我救不了她但是可以收留你，你是想在这里陪谭婉，还是跟我走？”
不过也仅仅是收留，跟着他走也只能在酒店里不愁吃穿，等到顾家的风波结束以后再把人送回来。
顾榕揪着手指头抹眼泪，脑袋里天人交战，犹豫不决好一阵。
顾砚的内心还是倾向他会跟自己离开。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顾榕突然朝着顾砚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嫩生生的小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不走。”
顾砚：“你陪着谭婉？”
顾榕点点头。
曾经自己挨打时候妈妈会护着他。
现在妈妈挨打，他要想办法照顾妈妈。
顾砚心里的隔阂屏障被顾榕闪烁着泪花的坚定眼神击溃，他对这个弟弟的看法瞬间改观。
他摸了摸顾榕的头：“你自己多保重。”
顾砚拿上手机径直出门离开。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发现谭婉身下血淋淋一片，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顾城征则在坐血泊里抽着烟，冷静地打急救电话。
顾砚面无表情转身下楼。
谭婉当年用药催眠顾城征拿到了他第二属性，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如今风水轮流转。
谭婉终于被反噬，亲自害死了肚子里尚未出世的小孩子。
顾砚走到楼下时候，隐约闻到了空气里微弱濒死的信息素味道，表情微微诧异。
竟然是个小小的Eniga。
顾砚不敢想象这个孩子生下来后，顾城征会有多欣喜若狂，在历经长子不孝，次子无能的人生悲剧后，上天竟然还能给他送上欧皇大礼包。
可惜孩子没了。
顾砚为未出世的小崽子默哀，希望他下辈子还是别做Eniga。
风光无限的是自己，灾难深重的却是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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