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破而后立（2/2）

对于皇子来说，其母的母族极为重要。未来参与夺嫡之争，少不开要借助其母亲母族的力量。

与九皇子一样，身份尴尬的还有四皇子赵衍。只不过相比九皇子，四皇子赵衍要好一些。其母的母族势微，不足以形成助力，但好在四皇子深得皇帝陛下的喜爱。

如今的四皇子赵衍，身份相较以前有了巨大的改变。

剑阁变故发生后的第五天，宣和帝在朝堂上当朝宣布，任命四皇子赵衍为巡察使，负责巡视天下。

巡察使，不过正五品的官衔。但皇帝亲自任命的巡察使，却不一样。

更何况，被任命的对象可是当朝皇子。

很多人敏锐的政治嗅觉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纷纷遣送仆人送来贺礼。

三个月来，四皇子赵衍府上的门槛被踏烂了，来来往往送礼的队伍，可以排成一条长队，绕整个朱雀大街一圈。

此刻，四皇子赵衍正在府上赏月，一同赏月的还有赵秋颖。

“秋颖，你觉得李绝真的死了吗？我是不是应该为他报仇？”

赵秋颖望着一脸淡然的赵衍，神色有些不自然，“四哥，李绝已经死了，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得罪人。虽然我不知道剑阁发生的那件事，幕后主使是谁，但天下流言四起，矛头隐隐指向父皇。四哥你难道要和父皇为敌吗？”

赵衍目光坚定，望着天上的月牙，道：“正因为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父皇，我才断定幕后主使不是父皇。以父皇的秉性，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招惹天下人的非议。武王之事，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也许他曾经想过斩草除根，但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会急于这一时。对于当年的那些是是非非，我想父皇早就看淡了。这也是为何，明知李绝是当年宣威将军的独子，却放任我和他结交的原因。”

赵秋颖不懂其中的是是非非，她只是觉得，李绝好可惜，“三哥，今日是李绝的忌日，你却邀我在府中赏月，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秋颖，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夫家了。父皇几天前问我，秋颖的婚事我可有想法？当时我没有直接回答父皇，只是说一切还得听秋颖你的。”

赵衍轻轻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眼神中带着些伤感。

赵秋颖虽不明白四哥的深意，但牵扯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她还是有些想法的，“四哥，我终身不嫁，就陪在父皇和你的身边。”

赵衍不说话，百无聊赖地喝着手中这杯已经索然无味的千秋醉。

千秋醉，醉千秋，万古大梦皆成空。

赵衍此刻心中的苦楚，更与何人诉说。曾经为他遮风挡雨的旧友故去了，而他对于敌人一无所知。

他不是没给剑阁的高层写过信，但得到的回复只有四个字—节哀顺变。

是啊，他该节哀顺变，但又怎么能节哀顺变。

逝者已矣，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总该做些什么。

“秋颖，我不想做笼中雀了，我要做染指天下的执棋人，我要做踏碎这天地牢笼的后来者。”

赵秋颖听到云里雾里，一个字也听不懂。啥叫笼中雀，啥叫天地牢笼。

虽然听不懂，但赵秋颖还是坚定不移地表示支持。

“四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秋颖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哈哈哈哈……”赵衍放声大笑，声如洪钟大吕，“大丈夫当身战天地，以死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