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阴谋的味道（2/2）

长路漫漫，唯剑作伴。

御剑于心，且听风吟。

时光如水，惊醒多少梦中人。

李绝茫然地站在秋风里，往前是七具无头的尸体，往后是一轮冉冉升起的朝阳。

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习惯了杀戮。望着那些死在自己剑下的亡魂，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犹豫。

握紧手中的青渊剑，李绝沉默地向乌衣巷走去。他走得很慢，怕惊扰了清晨赶路的行人。

不久之后，一群金吾卫赶到了这里。领头的一人望着死状凄惨的血雨七人众，道：“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个月，连去烟雨楼找姑娘的时间都没有。天天处理这些麻烦事。”

金吾卫十五人为一队，负责巡察京城。今日刚好轮到李泽这队人吗？

他们属于南衙禁军，受南衙都御史节制。南衙都御史隶属于都察院，但又独立在外。南衙都御史负责监督南衙禁军，有随时入宫面见皇帝的权利。

不同于都察院的左右都御史，南衙的这位都御史是皇帝亲信，不受选官制度制衡，由皇帝亲自任命。

南衙和北衙，分管禁军，一个掌刑狱，一个管治安。

南衙禁军，一向看不惯大兴牢狱的北衙禁军。

“头儿，别抱怨了。要是被北衙的那些渣渣听到，估计你也不用上班了，直接进了北衙的诏狱。一旦进了诏狱，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李泽看了说话的下属一眼，道：“张平，你能看出其中细节不。”

张平愣了片刻，道：“队长，容我冒犯一句，我们的实力太弱了，不够资格参与上层的博弈。一个不好，你我都会成为亡魂。”

李泽扫了一眼其余队员，道：“你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

“是！”

众人齐齐说是。

李泽瞳孔一缩，道：“我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此前流散的剑气，不是我等可以驱散的。诸位，收队回衙，上报中郎将，听候中郎将大人定夺。”

李泽话落，在场众人赶忙离开了原地。仿佛他们一直在等李泽的命令。

李泽等人离开之后，另一队人马赶到了这里。他们望了一眼现场，便匆匆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北衙都御史王彧赶到了现场。他只是瞄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如此惊人的剑意，到底是何人所有。这天下真是卧虎藏龙，连我都不知道京城还隐藏着这等高手。”

他并没有在意血雨七人众的惨死，似乎他们只是蝼蚁，不值得自己为他们出头。

在王彧看来，死人向来是没有价值的。只有他们的家人会努力为死者正名，至于其他人，没有几个会在意。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才不在乎会不会死人，死了多少。

这是一座吃人的城市，每天都在死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朝廷自然要拿出严惩凶手的态度，但至于会投入多少精力，分配多少人马，那就不得而知了。

“血雨七人众，大皇子养的狗。如今死在这里，不知道他们的主人会不会心疼。”

王彧转过身望着大皇子的府邸方向，不由发出了感慨。

这座城，风波暗藏。短短几个月，已经死了太多人。川南节度使，只是个开始。那些隐藏在迷雾中的棋手，不知道又要葬送多少棋子的生命。

王彧很清楚，自己也是棋子。他虽然看不惯大皇子，但他分的清一件事，那就是忠于宣和帝，是他唯一的选择。

东方将白，太安城从沉睡中苏醒，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普通人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忙碌，这座城里发生了太多故事，他们需要时间和精力去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