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向隅而泣（7）（1/2）

尖锐的锣鼓警报终于响起，开封府的公差赶来，刺客带着郭郭宿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柳素鳞却跑到郭天旁边，正要出手相救，却被郭天拒绝：“柳大人，我娘真的死了吗？”

柳素鳞沉重地点头：“是自杀。”

郭天苦笑起来，又问：“蛊虫入脑，药石无罔，对吗？”

柳素鳞说不出话。

郭天却知道了答案，以郭宿对他的恨，想来也不会给他得救的机会。

“你一直都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郭天最后一问，柳素鳞只能道：“依律，这些都是郭家的家奴，有卖身契为凭证，生死皆由主家做主，官府并不会因此治你的罪。”

“哈……”郭天想起了当年自己出卖霞儿，还有为了替霞儿报仇，在饭食里加了蛊虫卵的霞儿妹妹，讽刺地笑了起来：“柳大人觉得公平吗？”

不论是身为司直，还是柳素鳞自己，都摇了摇头：“人不论多么卑微，都不应当像牲畜那样被处置。”

“是啊。”郭天点了点头，突然，郭天出手，自盖天灵！

柳素鳞来不及阻止，就见郭天竟然捏碎了自己半个脑袋，血和脑一时横飞！

而那个瞬间，柳素鳞的视线被遮挡！

梅落风及时出现，用秀玉真人送的软甲，替柳素鳞当下郭天飞溅而出的血。同时手中火药一抖，郭天的尸体，包括地上血迹，都燃烧起来！

“师父！”柳素鳞回神。

“愣着干嘛！把柴火给我拿来！”梅落风朝身后的公差们大吼，并将柳素鳞从尸体旁推开，自己则立刻用药，绕着郭天燃烧的尸体抖了一圈！

那些公差来时，正好目睹郭天自杀！等他们将柴火搬来，只见郭天贱出的血、脑浆中，似乎有什么虫子在动。

是寄生的蛊虫，方才若不是梅落风反应迅速牺牲了软甲和一件道袍，避免了柳素鳞被血溅到，现在柳素鳞只怕危险了。

看着火焰中燃烧的尸体，还有被火焰点燃想求生的蛊虫，却在碰到梅落风洒下的药粉而扭曲、融化。

“鱼儿，郭天没有害你的意思……”梅落风见有些愣神的柳素鳞，想开导这个徒儿，然而柳素鳞摇了摇头：“中此蛊之人，确实只毁掉蛊虫寄生的头才行，我知道。”

柳素鳞的目光只是盯着火焰，看郭天的尸体就这么烧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在院中蔓延，柳素鳞道：“我只是在想，事情变成这样，人和牲口有什么区别？”

梅落风答不上来。

柳素鳞也没等答案，只是转身对开封府公差道：“此处交给你们了。”

他必须赶回大理寺。

郭天的死是意外，但郭天会返回郭家绝非意外。

郭嗣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也不够聪明。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大理寺牢房中，看着眼前的栏杆。脑子里还回荡着晕倒前的事，柳素鳞说他要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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