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封六（2/2）

姜皖很满意，终于在京都有个住处了。

来到正堂，正堂内除了张小，还有一位环臂站着的黑衣男子。

在这灰蒙蒙的天里，若不是绿珠提醒，姜皖险些没有看见。

男子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剑眉和一对黑眸。

“六爷？”

封六扫了眼姜皖，垂下眼眸，“我叫封六，陛下让我跟在姑娘身边。”

绿珠摆开早膳，闻言多看了几眼封六，昨日封六只说自己行六，并未提及姓氏。

封是皇姓，可如今皇室早被酆帝杀得人员凋零，叫得上名字的皇室人员除了公主并无男子。

这应该是陛下身边那支赫赫有名的亲卫。

姜皖半眯着眼，想不通酆帝为什么要人跟着自己，但登天鼓的事她这正缺人手，来得刚好。

“嗯，那就多谢陛下好意了。”

封六听姜皖说完，沉默片刻，消失不见。

姜皖咽下的羊杂差点卡住喉咙，“咳咳咳，你看见没？”

绿珠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震惊。

姜皖觉得背上发凉，也不敢多留，胡乱塞几口上朝去了。

……

皇宫，奉天门。

刑敖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补觉。刚眯上没一会，官员们陆陆续续地到来，起初来的官员官职低，只能在他身后轻声私语。等到日光渐亮时，高位的官员也渐渐抵达，刑敖的眼睛就再也闭不上，每个人都来跟他打招呼，来问他对这件事的看法，就连刑部判书魏晟达都来和他扯了两句。

他不过是一个外郎，若不是大司农这一列人少，他指不定要站到殿外。这些以往看在他舅舅面子给他一些面子情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对他亲近，本应该高兴但一想到大家只是为了看热闹，就浑身不适，好像他就是一个供人观看的猴子，逗人玩闹。

待姜皖来时，众人各个闭嘴，正襟危坐，恢复大官特有的矜持，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八卦。

刑敖气急，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份带来的强烈对比，尊敬似乎只留给高位者。

姜皖刚到，被一旁安排位置的小黄门拍在徐荣面前，也就是大司农的最前方。

小黄门也是在长乐殿服侍，自是知道姜皖的，应该说姜皖的大名在长乐殿里仅次于酆帝。毕竟和酆帝同床共枕的女子，这是第一个。

理所当然的将其安排在最前方，轻声地嘱咐一些注意事项，看时辰快到了，对姜皖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才恭恭敬敬地离开

姜皖也回了一个笑容，心里感叹，这长乐殿除了酆帝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外，其余的人都很温暖。

看到这一幕的其余人，心下大惊，这长乐殿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

对，就是卑微。哪怕是一品大官，长乐殿的人都是中规中矩，礼仪上过得去即可。哪有这样的笑容！

一时间，众人眉眼官司飞起，对姜皖的尊敬又添几分。

就在这时，奉天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