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是你，我是我（2/2）
看到她发愣，季晴像是疯了似的，突然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满脸的愤恨终于压不住，扭曲的笑容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指着她一边哭一边说：“你看你就是这样，你眼里永远都看不见我，你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我视而不见！”
季瑶冷冷地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季晴真的是脑子有问题。
“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看我？”季晴嘶声控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光景吗？我跟着妈妈走进季家，当时我就想啊，我爸爸可真有钱，可是为什么你们可以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而我和妈妈却只能住在乡下呢？”
“然后我就看到了你，我叫你姐姐，可你呢？”季晴回想着当日场景，漂亮冷艳的少女穿着干净的校服，肩头挎着书包，神情冷淡的从她身边走过。
冷漠，高傲。
目中无人。
她恨得咬牙切齿，红着眼嘶声道：“你看都没看我一眼！你从头到尾都没看我一眼！凭什么……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既然你看不起我，我就要把你所有的东西抢过来！我要把你踩在脚底下，让你好好看看我！”
季瑶漠然地看着季晴，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是当初瘦小懦弱又小心翼翼的季晴。
她突然觉得当初自己拉着闻泽帮季晴到处找场子的行为，可笑极了。
她淡淡道：“哦，现在看到了，你可以滚了。”
季晴怔怔地望着她，满脸泪痕，看起来十分可笑。
季瑶一步步逼近，她每走一步，季晴便后退一步，直到退到门边，退无可退：“你说我看不起你，我凭什么看得起你？凭你妈的出现害死我妈，凭你是她女儿吗？我没抽死你们母女就算不错了，你还指望我给你什么好脸色？季晴，我希望你搞清楚，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是你和你妈，是你们抢走别人的东西，你少在这儿跟我演你那副受害者的戏码！”
她拍了拍季晴的脸，警告道：“再来我这里纠缠不清，不用商陆动手，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人‘弄’死你！”
季晴猛地跌坐在地。
季瑶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她，“滚！”
季晴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以为商陆对你是真心吗？你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商陆以前对我多好，现在对你就多好，对我多狠，将来对你就有多狠！”
“不会。”季瑶怜悯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一样。”
……
商陆的车直接停在季瑶公寓楼下。
他怀里捧着一束花下车，下意识整理了下衣服，问了第二十遍：“我这样去见她可以吧？”
楚丞不厌其烦道：“很可以，非常可以！您现在帅呆了！”
商陆道：“阿丞，你现在都这么敷衍我了？”
“……”楚丞噎了一下，趁着走进电梯的工夫，他急忙为自己辩解：“陆神，我真没敷衍你，我就是觉得你长成这样，就是穿着花裤衩子也是大帅比一枚。”
“况且你跟季小姐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样子她没见过？这一路您光问刚才那话，您就问了我不下二十遍，至于这么紧张吗？”
商陆也不想这么紧张。
但今天是什么日子？
是瑶瑶给他表白的大喜日子！
他想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她面前，有错吗？
想着想着，他又笑起来，瞥了楚丞一眼：“真的，你去找个女人谈个恋爱，就懂我的心情了。”
楚丞瞬间遭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心态当场就崩了！
“您真的很过分您知道吗？这一路你跟我显摆季小姐喜欢您就算了，你还话里话外嘲讽我单身狗，这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你高兴就成。我不想恋爱，不想女人，我只求你，真的不要再问我你好不好看，季小姐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话了，我用我的性命保证，她肯定、决对、必须会喜欢！”
商陆叹息般开口：“啊，你好像很嫌弃我。”
楚丞：“……没有。”
商陆清了下嗓子，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紧张：“所以我要不要去换身衣服，好好收拾下再过来？”
楚丞：“……”
心累。
他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酷刑！
他吃狗粮都快吃得撑死了！
他木然地按下楼层号，一个阿姨慌慌张张冲过来：“等等！等一下！”
楚丞立即按下开门键，阿姨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道谢。
阿姨进来后吃惊道：“你们也去22楼？”
这里的房子都是一层一户的豪宅，阿姨知道自己的雇主季小姐是个大明星，大明星的朋友应该也是大明星，便转头多看了商陆几眼，“哎？你是那个……那个商陆吧？我小侄女挺喜欢你的。”
楚丞看向商陆，后者依旧从容，冲阿姨笑了笑：“啊，那真是荣幸。杜阿姨这是去给瑶瑶收拾房子？”
“该收拾的已经收拾过了，这不手机落下了嘛，我回来取。”杜阿姨说完意识到什么，吃惊道：“哎？你认识我？”
商陆撒谎连眼睛都不眨的：“嗯，瑶瑶跟我提起过您，说您做事麻利，人也好。”
季瑶在外面从来不提身边人，这些都商陆自己查到的。
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他都调查过，对她不利的，便清除干净，对她好的，便留着。
这杜阿姨人勤快，嘴也紧，从来不把雇主家的私事到处乱说，这是季瑶留下她长期雇佣和商陆不动她的主要原因。
杜阿姨真以为季瑶当着旁人的面夸自己，被说得不好意思，“哎呀，拿钱办事应该的嘛。季小姐才是好人呢，脾气又好，出手又大方，好多有钱人对我们这些钟点工一点也不客气的，但是季小姐很有礼貌。上次啊，我儿子生病，她知道以后啊，还给我介绍好医生……”
杜阿姨絮絮叨叨说季瑶的好，商陆听得认真，时不时很有兴趣的应两声：“哦？她是这样的吗？后来呢？”
但更多的杜阿姨就不说了，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让商陆第一次觉得这阿姨的嘴巴别这么紧也没事。
这几年他虽然时时刻刻关注季瑶的一举一动，但不可能事事都知道。他想了解所有跟她有关的东西，哪怕是一些很无聊的小事。
从别人口中听到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这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小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