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云渊（2/2）

若是虞清酒在此，恐怕会一眼认出来这张脸，竟是与云辽像了个十成十，却明显能看出是两个人。

面色苍白的男子张开眼，一双瞳孔凉薄如琉璃，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无物。

她手一抖，浑身起了一阵冷颤，慌张收回触碰他的手。

实在是此人触感太过诡异，如今分明温暖白日，他却遍体生寒不说，更是透着一种没有生机的湿粘感。

虞舒儿从未接触过尸体，但此时看着这人，竟然下意识觉得，尸体的触感，大约就是如此。

冰冷柔软，触感带着蛇一般的湿粘……

她被自己无端的想法惊到，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忘记。

拆房干燥昏暗，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斜射入几缕白光，那人始终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虞舒儿。

她终于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迟疑问道：“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我担心……”

“不会。”

云渊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看草芥蝼蚁，对她完全无视，随口道：

“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

“可……”她还想追问，云渊已经不耐烦，斜睨了她一眼警告：

“太子殿下不需要无用之人，你想要恢复如常，那便做好成为废物的准备。”

“我不是这个意思。”虞舒儿瞬间不敢有别的意见，她不再多想，安慰自己如今一切正常。

……

回了王府，虞清酒仍然想不通虞舒儿身上究竟哪里不对劲。

她回忆今天所见，沉吟一瞬后道：“虞舒儿今天的模样，看似红润健康，但与常人的区别很大。”

她边说边回忆，时不时停顿几分，声音缓慢悠远。

季廷砚并未插话，静静等了一会，才听她又道：“是那种……透支生命力的血色，就像回光返照，看似精神饱满，但其实消耗的是最后的生气。”

“我暂时想不到什么样的术法，才能将人逼到如此境地，但确定一定是诡术一类，并非善类。”

她的思路渐渐理顺，只是脑中还差最关键的灵光一闪。

这种事情急不来，但虞清酒皱着眉苦思冥想，显然是并没有就此放松心情。

又一阵沉默，季廷砚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提醒她：“既然想不通，不妨先从府中入手，找出你先前觉得不对的气息。”

“对哦，还有这件事呢。”虞清酒一拍脑门，攘外必先安内，于是说干就干，开始排查府中人员。

就连宅灵都不曾发现的异常，要么藏得深，要么实力强劲。

这两样无论哪种，若是不能尽快找出来，那么将来一定会酿成大祸，后悔不及。

府中一时间鸡飞狗跳，虞清酒挨个排查，亲自审查每一处角落，一时间眼花缭乱。

她这次让宅灵收敛几分气息，避免宅灵再次受到影响，免得它被邪祟趁虚而入，影响地更深。

这次虞清酒重点检查府中人员，直觉东西来源于活物，且与府中关联甚大。

她仔仔细细挨个检查，偶然一个抬头，发现远处角落的一间院落。

这才想起来府中还住着养病的卫仪一家人，还有自己那个天赋极高的新徒弟。

她不再停留，径直踏入院中，一眼看到角落中蹲着一道呆愣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