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王府来客（2/2）

季廷砚正在茶亭闲坐，一手支着额头假寐，察觉到外面传来陌生的脚步声，神色不悦向外看去。

瞬间睁开的双眼清醒无比，丝毫没有甫一惊醒的浑浊呆滞。

“九王爷，是我。”

门外之人应声而来，面对威名在外的冥王却不惧，大咧咧行了一礼后便看着季廷砚，如以往一般的毫不掩饰眼中的打量。

“是你。”季廷砚看着忽然到访的云辽，对此人感官甚差，皱了皱眉冷淡道：

“无事不必来府中。”

“是。”云辽虽然低低应了一声，却脚步不停，仍是慢慢靠近季廷砚。

正是这几步小小的靠近，让季廷砚瞬间更加警觉。

他倒茶的手依然平稳有力，氤氲热气从白瓷小盏中滚出，将淡然垂眸的人眼前铺开一层雾气。

隔绝了闯入者的视线，也隐藏了季廷砚骤然冷下的眼神。

云辽此人，虽然乖戾无常，却从来极有分寸，只要不触碰到越先生的红线，他一向最有分寸。

所以他从不会如此靠近自己，一为自保，二也是为表诚意。

“许久不见，王爷风采依旧。”假扮成云辽的云渊客套着，停在季廷砚不远处。

“今日到访是有何事？”季廷砚缓缓倒了杯茶，神色如常。

“我有新发现，需要找王妃一叙。”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不置可否的季廷砚骤然变得冷冽，目光冰冷看着他，忽然语气莫测道：

“王府有灵这件事，想必你是知道的。”

“……王爷这是何意？”云渊不明所以，下意识尝试着感知王府的宅灵，却在神识外放的一瞬间，脸色猛地僵硬。

他茫然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原本愉悦的心情开始沉了下来，尝试着调动术法，却发现可用的力量极其稀薄。

是身周的灵气正在减少，而身上的力量也被削弱！

“你做了什么！”察觉到危险，云渊再也伪装不下去，疾步后退几步后戒备地看着季廷砚。

二人形势逆转，原本以为自己是来狩猎的云渊，成了被困在王府的困兽。

前有冥王看破自己的伪装，后有宅灵将自己包围……

就是不知，这冥王是如何将自己辨认出来的，分明两人一模一样才是。

而季廷砚放下茶盏，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冷意，看向云渊的眼神冰冷不屑，宛如跳梁小丑。

终于无法忍受凝滞气氛的云渊率先开口：

“倒是没想到王爷如此敏锐，是我大意了。不过……”

他去掉伪装，换回属于云渊的麻木死人脸，僵硬的勾唇自信一笑：“既然找不到王妃，九王爷…更好不过。”

苍白的脸色配合黑洞洞的双眸，他的一双眼睛仿佛没有生机一般迟钝地游走，落在季廷砚身上，自信的像尸体在打量另一具即将沦为同类的尸体。

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让季廷砚分外警惕，浑身戒备拉满，等待云渊什么时候开始暴起。

“我知道，王爷一身得天道庇护的气运，普通术法对您无用。”云渊缓声陈述，而后不等话音落地，忽然亮出一抹刀光，向季廷砚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