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失心散（2/2）

季廷砚暗自挑了挑眉，古往今来的确有许多人沉迷于练出绝世丹药，恨不得吃一颗便能白日飞升，得道升仙。

道士们似乎也格外擅长。

“似乎从未见过你炼丹？”季廷砚疑惑问道：“为何？难道是丹药无用？”

他想，虞清酒涉猎极广，却似乎从未炼制过丹药，当初即使解尸毒也不过是炼制药粉熬制汤药。

却从未见她对炼丹感兴趣，实在是有些奇怪。

“我？”虞清酒嘴角抽了抽，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解释。

人们炼丹无外乎想要替代汤药，炼制出一颗能包治百病，从此后顾无忧，最好还能长生不老的无上神药。

可对她而言，无论是包治百病，还是长生不老，都是早已证实为不可能的猜想。

若说炼丹，前世见过的那些炮制药片的工厂，似乎算是一个巨大的炼丹炉？

想到这，虞清酒更觉得有些荒诞，思索如何形容以后的‘炼丹’。

“因为我们那……嗯，炼丹是比较严肃的事情，”虞清酒尝试解释，“私人炼制不安全不卫生——”

然而虞清酒一句话未曾说出口，话音却忽然顿住，担忧的看着忽然和脸色难看的季廷砚，连忙爬起来搀扶，“你怎么样？出什么事看！”

话音未落，季廷砚无声无息的昏死过去，眉心始终不适的紧锁着。

“……还说我虚。”虞清酒以为他同样因为今晚消耗太大，这才疲惫的昏过去，忍不住腹诽两句才扶着他睡下。

“是谁刚刚说我虚弱要休息的，自己都这样了还硬撑！”

她翻出些养气的补药，正要喂给季廷砚，但却忽然发现他浑身气息衰败的势头非同寻常。

就连呼吸也微弱了几分，周身的气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很快整个人的生机都即将全部脱离。

“幻境？！”虞清酒凝神观察片刻，终于看出些端倪。

就在刚才的短短几息之间，季廷砚的活人生气瞬间黯淡，呼吸微弱到几乎细弱不可察，但身体却并未受到任何损伤，只有魂魄之力越发虚弱。

明显是在不知何时被拉入了极为凶险的幻境，意识沉入其中，外表看上去如同沉睡，实则意识已经沉入幻境之中，渐渐的开始与如今的世间脱离……

若是不能及时走出来，醒来的难度只会越来越大，最后甚至有可能整个人彻底陷入幻境无法走出！

此事太过凶险，虞清酒不敢大意，当即撑着虚弱的身体在他身上检查，最后疑惑的嗅了嗅他身上发出的微弱异香。

这香气伴随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而血气则来源于不久前惨死的友顺。

她在季廷砚身上小心翼翼沾出血液，抹在符纸上仔细打量，忽然感到一阵神智恍惚，连忙将符纸推远了些。

这是失心散！

香气沾衣不散，若是不小心被人吸入，能让人看到甚至已经遗忘的记忆，从未神智恍惚。

这种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确定了让季廷砚昏睡的原因之后，虞清酒的担忧更甚。

失心散太过狠毒，万一他当真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