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68.算账（2/2）
他乌沉沉的眼睛随意地扫视了一圈，定格在金发领头的男人身上，墨色瞳仁深处翻涌出一点暗红的火光。
“难得见面，”大将先生缓缓地说：“堂吉诃德，刚好跟你算一笔账。”
小镇内中心街道洋房，手下的编辑万分紧张地盯着外面打成一团的乱像，一脸焦急：“社长，我们真的不管吗？万一他们打进来…”
摩尔冈斯翘着腿喝咖啡：“放心，我的命贵着呢。脾气暴躁的小鸟想给示威而已…卢克，把门修一修。”
报社的摄像师应声而起，去检查看起来惨不忍睹的乌木门。经过火烈鸟的摧残，门板隐隐裂成三四瓣，门框扭曲变形，门轴零件啧早不知蹦到哪个角落里，整扇门摇摇欲坠，已经基本报废，只是勉强坚持保全了结构的完整性。
卢克觉得直接把门卸下来换新的比较合算，门洞墙体也被磕掉几块角落，他小心推拉门检查时，墙边漱漱往下掉白色的墙灰。
但外面一片混乱，卢克觉得现在拆门不太明智，尽管这扇门已经稀烂得几乎等于无。
摩尔冈斯倒不那么担心：“现在拆也没关系，镇上的人应该不会死光。”
话音刚落，自相残杀的居民纷纷停手，恐慌而绝望地维持着上一秒的动作定格在原地，除了摩尔冈斯的临时报社，整个小镇像是被摁下静止键。
摩尔冈斯：“咦？比我想象得要快很多啊。”
大约过了五秒钟，静止键被启动，拎着刀提着拳的人们纷纷瘫软在地，罩在岛屿上空的鸟笼壮丝线一根根绷断、解体。
还没等小镇居民从惊惧中体会到劫后余生的喜悦，默默救人于水火的主角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摩尔冈斯的小楼前。
棒球帽没遮住的半张脸上，两道细如丝线的伤口晕出浅浅一线血色，赤犬将手上轻飘飘的信封丢到摩尔冈斯面前的桌子上。
上面还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温度，没多久前摩尔冈斯才将它交给来示威的火烈鸟。
“有失远迎，赤犬大将。”报社社长客气地站起来让出主位，亲自奉上茶水：“您很准时，我最喜欢准时的人，新闻和情报都讲究时效性，其实约定也是。”
男人没有心情跟他客套往来，他掏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新鲜血迹——手心手背都完好无损，显而易见，上面的血也不是他本人的。
“给我说好的东西。”
摩尔冈斯善于通过察言观色获取情报，尽管男人满面寒霜，他还是捕捉到了冰冷面具之下一丝可以称之为舒心的情绪：“您今天心情不错。”
赤犬脸色冷淡，没有搭茬，手指在信纸上点了点：“我希望这里面没有任何不该出现的内容。”
“那是当然的，我说过，约定也有保质期嘛。”摩尔冈斯抖了抖手臂上（或者说翅膀上）的羽毛，主动揭开还未拆封的信纸，从里面抽出一张名单，递给赤犬：“都是些本地海贼，幕后推手的那位大人，一点信息都没有透露。”
世界经济新闻社社长和海军大将进行了短暂而迅速地交易。
新闻疯子摩尔冈斯翻看着短短几页纸张，神色兴奋而疯狂：“不愧是和世界政府周旋了几十年的海军将领！”
由注重效率的大将整理出来的某些政府贵族辛密，文字的运用极尽简洁，没有任何修饰可言。但摩尔冈斯依旧为其中巨大的信息量痴迷狂喜。
赤犬简略翻看了一下摩尔冈斯提供的北海黑市和海贼的来源、动向以及其中关联资料。如果多弗朗明哥在这里，他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出这是一份北海大小势力情报汇总。
任何一个北海大人物都不会拒绝这样一份全面明晰的情报资料，掌握它，就等于摸透了北海的现有形势。以堂吉诃德家族为例，如果多弗朗明哥掌握了这份资料，最快半年他就能制霸北海，恐怕海军也挡不住他。
这样一份情报，海军大将用几件足以让世界政府名誉一落千丈的隐秘事件换到了手。
当然，政府的肉不那么好咬下来，这份看似完美的汇总也不是没有缺陷。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把北海和马林梵多的几条暗线也挖出来。”摩尔冈斯冷静一些，笑容满面地对他说：“只要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摩尔冈斯没提报酬，想再赚一个海军大将级别的人情。
“不需要。”神色冷酷的赤犬大将将资料袋收好，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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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娅小姐？”
莉娅回过神，见玛琪诺面带担忧的地看着她，便顺手捏了捏少女红润白皙的脸蛋，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想起工作上的一些小麻烦而已。”
东海的气候大部分时间都比较温和，莉娅靠窗坐在藤椅上，和玛琪诺晒着太阳勾毛衣。
院子里力利刚做完负重训练，正平举双手扎马步，汗水热气腾腾地在他脑袋上蒸腾出一片水雾，被柔和的微风轻轻吹散一小片，融入早春的空气里。
泽法老师难得给最心爱的小弟子放一次假，任务还是没少布置。
快四岁的路飞小豆丁高举着“噗噜噗噜”响的电话虫，从房子里嗒嗒嗒跑出来：“莉娅！电话！虫！”
莉娅被他充满活力的小烟嗓逗笑，摸出一根牛肉干给他：“谢谢你哦路飞君，请你吃肉。”
路飞欢天喜地接过肉干：“肉！(‵▽′)/！！”
未来的草帽团团长脑袋大身子短，三头身走路都不太利索，只有一口好牙发育过剩，嘎吱嘎吱毫无压力嚼着牛肉干，蹲到力利脚边围观练功。
莉娅神情柔软地目视两个小男孩愉快交流，接起话筒：“你好？”
听到回复时，她含笑的眼睛稍微清明了一些。若无其事地跟玛琪诺眼神示意后，她起身慢慢往屋檐下走了几步。
她本以为短期内不会和他有沟通的。
“北海和马林梵多？大将先生说什么呢？”
她笑着说话，慢慢离玛琪诺他们更远了。力利敏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被她的笑容放心劝退。
“大将先生不是好不容易休假一次吗？结果还是在考虑工作上的事嘛~”
她猜出一点点他的用意，胸口微微发热起来。如果…如果他有意北海，罗西南迪的事是不是将会迎来更保险的转机？
心里殷切着，她的口吻依旧很轻松活泼，无甚波澜：“莉娅可是清清白白的良民，遵纪守法的模范海军职员哦，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情呢~”
低沉的声音没有因为她的无赖语气流露不悦：“拿钱买，不白要你的。”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她停顿了几分钟：“…看来对大将先生真的很重要呢。”
“好吧，莉娅知道啦，明天之前会传真给大将先生的私人设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