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通天神猿(1/2)
两名黑衣剑士押解安婶走上来,她满面悲戚地长跪地上嘤嘤哭泣。
露仙女粉面凝霜,怒声喝斥道:“中原七侠待你不薄,你为何为了一己私欲,出卖家主毁了七侠居?”
安婶伏地号啕大哭,说道:“都是那个诡计多端的刘管家,一味地欺瞒恐吓······”
露仙女一脸厌恶地挥挥手:“将这个不知廉耻的淫妇,押下去带回楚南浮邱山,待日后有了空暇再做料理。”
纨绔无赖黎索,双脚带着沉重的铁链镣铐,被几个煞气满面的黑衣剑士,大力撕扯着狠狠扔在地上。
露仙女抬眼瞧去,见黎索满脸麻皮、瘦得跟猩猩一样的单薄身子,匍匐在冰冷地面上瑟瑟发抖;尖嘴猴腮的一张脸,被打得万紫千红,微微抬起的一双蛤蟆眼里,飘闪着一股从骨髓深处蔓延出来的深深恐惧!
几处要害穴道受制的黎旧城,此时也被几位黑衣剑士,连人带椅抬到玉帐前。
他眼睁睁看到,拳剑天狮的紫衣剑士曾五行,一把抓起儿子黎索,劈里啪啦接连打了几十个耳光,黎索那张尖嘴猴腮脸,登时变成了滚瓜溜圆的大猪头!
曾五行左手五指如钢爪,猛地捏住黎索脸颊,右手飞快从怀中掏出两粒黑色药丸,用力硬塞进黎索口中!旋即在他咽喉处手指连弹几击,随着咕噜两声响,黎索即刻将药丸吞入了肚中。
黎旧城眼看着儿子黎索,疼得在地上不停翻滚,满脸铁青地嘶声呻吟!他的心好似被无数把利刃,割裂成了无数碎片一样难受!
他想将娇儿抱在怀中柔声安慰,被点制的身子,根本无法动弹分毫!他欲张口哭泣,全身麻木无法做到。他只能无声无息地端坐椅中,一任滚滚淌流的泪水,滑过满脸横肉的脸颊。
此时的黎索口吐白沫,整个人形似邪魔!身子剧烈痉挛抽搐着,如同刀绞般的剧烈疼痛,让他口中不停发出‘嗬嗬嗬’的森冷怪叫,好似一条被斩断七寸的毒蟒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来回翻滚。
他已经神智模糊毫无意识,连自己的双手也无法控制;曲指如爪狠抓自己无比肿胀的脸颊,短短片刻间,一张脸被抓扯得血肉模糊。
又过了盏茶功夫,几团乌黑的淤血,从他口中汩汩流出;他双手空中乱舞,双臂来回挥闪,双腿机械地来回曲蹬十多下,不一刻便昏迷了过去。
荆四寂闪身抢过几步,手指疾点解开了黎旧城穴道。
混世恶贼大喝一声,双掌飞速反错,施展出平生绝学【钢锋斩刃掌】,聚开山裂石巨力掌风如刀,朝着荆四寂砍来!
荆四寂双足凝立当地,双手腕动握掌为拳重拳直击,恰似两个沉重的击砧铁锤,以硬打硬抵住黎旧城双掌!
紧接着吸真炁沉丹田运力催拳,一股大力如同巨浪狂飙般汹涌出击!
俗语有言拳怕少壮,只是短短一瞬间,筋老力衰的混世恶贼,腕节脱臼瘫倒当地,‘噗’地一声,狂吐几口热血。
露仙女怒声训斥道:“你自己的孩儿是掌中宝万般呵护,难道别人家的儿女,就是草芥蜉蝣,可以任你欺凌么?
“今日里,定要让你这个欺凌幼小的老畜牲,为欺负我家凤儿姑娘付出代价,好好品尝一下这刻骨铭心的中年丧子之痛。”
黎旧城趴在地上,嘶声叫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儿是唯一能继承黎家香火的三代独苗,老夫自然会万般溺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
“你们为那小妞儿报复,一切的后果都有老夫担当,为何要施出如此的阴毒手段,致使我黎家断子绝孙?”
露仙女哈哈大笑,揶揄言道:“就这么一个酒囊饭袋般的丑陋猩猩,你还将他看得比性命还重?
“那好,咱们现在就做一笔交易,你若将黎府中攒聚多年的财富交出,本仙子就当场施展神术,让这位【纨绔无赖】起死回生,重新活人为你传递香火。你意下如何?”
黎旧城猛抬起头,肿胀的肉泡眼中,几缕惊喜的神色一闪即灭:“老夫行走江湖数十年,何曾听说世间有起死回生的通天神药?这等欺瞒世人赚取钱财的低等伎俩,老夫又怎会轻易上当?”
荷仙姑微微一笑,探手从玉葫芦中,取出两粒晶莹剔透的玉白色药丸,玉指轻弹药丸破空飞飘,稳稳落在夏侯颖手中。
夏侯颖身影迅捷抢步向前,闪电般伸手拉黎旧城下巴高抬,轻捏两腮投送药丸,几式擒拿手行云流水。
大概过了半盏茶功夫,黎旧城只觉得全身上下,筋松骨软百痛消除神醉魂荡,竟有飘飘欲仙之感。
露仙女两眼翻白傲然言道:“书经有云: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言冰,斯言不谬矣!现下你亲自品尝了春帆楼的灵丹妙药,感觉如何?”
黎旧城内心虽存有几许狐疑,但出于骨子里对延续黎家香火的执念,那个潜蔽内心多年的宝藏绝密,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老夫积攒的金银珠宝共有八箱,全藏在后院那棵百年垂柳下的暗窖中。”
顿时有数十位黑衣剑士踊跃飞奔,抢身往后院跑去。
‘嗤嗤嗤’几声细微响,露仙女玉指接连绷弹,几枚铜钱破空疾飞,立刻将黎旧城定在了当地。
荷仙姑手一摆,身后有侍女递过一个金光闪闪的小木匣,抽开匣盖取出几件锦囊包裹的物件,对夏侯颖吩咐道:“取四粒【冰梅寒珠】用烈酒喂那小贼服下,而后将这【九星芍药散】撒入冷水中,用木勺舀着在小贼身上淋浇,一炷香功夫内,必须淋激八遍。”
先前被丢弃一旁的香案,又重新拉过来摆放当院,香炉中紫烟袅袅权作计时。
身似木偶稻草人的黎旧城,眼看着一众野蛮的黑衣剑士,将儿子黎索毫无知觉的躯体,双腿并拢摆放在一块木板上;由两位女侍手持着木勺,细心均匀地一瓢瓢抛洒药水。
天空中的太阳微微西斜,炉中的一炷香慢慢燃尽。突然一声喷嚏响,纨绔无赖揉着双眼,迷迷怔怔从木板上坐起身,犹似酣睡长夜刚刚苏醒的样子。
热辣滚烫的两行老泪,再一次从双眼中流出,淌满了全是横肉的粗糙老脸!半日里几经大喜大悲的混世恶贼,此刻的心中,五味杂陈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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