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信仰（2/2）
玫瑰问道：“神龙大人，栀子还能回来吗？”
陈凡答道：“也不是不能回来，即便栀子的灵魂被第八号当铺带走，但并未消失，而是被他们储存起来。”
“要找到栀子的灵魂，除非我们能找到第八号当铺的老巢。”
不过……
第八号当铺神出鬼没，谁知晓他们的老巢在何处？
“哎……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完成玫瑰的执念，现在孩子没了，林冲又要疯了，栀子也成了行尸走肉。”
“我究竟何时才能返回归墟？”
玫瑰叹了口气，执念未解，她便无法回归。
想着家人在归墟等待自己，玫瑰更加心痛。
陈凡想了想，说：“目前只能这样，你在此照顾林冲和栀子，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对了，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执念少了一项怎么办？”
玫瑰道：“我们鲛人有种秘术，能让这孩子重获生机，请神龙大人放心。”
陈凡点头。
三人离开玫瑰的家。
其余事务由动管局同事处理，包括如何向邻居们解释。
陈凡与赵吏再次回到酒吧。
夏冬青则返回学校宿舍。
“赵吏，你以前有过与第八号当铺接触的经历吗？”
陈凡问道。
他其实不必回酒吧，只是想起之前在酒吧见过阿精。
阿精主动找上门，很可能是因为第八号当铺派她来的。
陈凡想碰碰运气。
赵吏接过酒保递来的酒，小酌一口，道：“有，大约在民国时期，我曾与第八号当铺的掌柜相遇过。”
“故事很简单，一对夫妇，丈夫因车祸变成植物人，妻子深爱丈夫，于是前往第八号当铺，用灵魂换取了丈夫的康复。”
“妻子变成了植物人，丈夫却是个负心汉，他并未照顾植物人的妻子，而是沉溺于享乐。第八号当铺取走人类灵魂后，除了驱使他们劳作，还会唤醒他们内心的恶，丈夫的行为刺激了妻子的灵魂，让她彻底沦为恶灵。”
“某个夜晚，妻子出现在丈夫面前，直接杀死了丈夫。”
“地府派出摆渡者的同时，第八号当铺的掌柜也出现了。”
“他试图同时带走夫妇二人的灵魂，经过一番较量，他仅带走了妻子的灵魂，丈夫的灵魂被我带回地府，投入畜生道。”
陈凡轻轻一叹，低语道：“自血脉觉醒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
“第八号神秘商铺的背景深不可测，看来往后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了。”
赵吏点头应道，“的确，第八号商铺是个难缠的存在。”
“对了，神龙大人，离开这么久，我也该回幽冥界一趟了，就此告辞。”
陈凡挥手示意。
赵吏离开了酒馆。
陈凡望着酒馆中穿梭的女子，阿精的身影却始终未现。
在原有的故事中，
阿精是个正邪交织的角色。
她心中并无邪恶与善良之分，只随心所欲，极度自私。
然而一旦有人引导，她又会向往善良。
难道说……
阿精的出现，并非因第八号商铺，而是渴望弃暗投明？
陈凡仍感头痛不已。
只要栀子的灵魂未寻回，身为鲛人的玫瑰也无法完成最后的愿望，回归归墟。
牵涉太广了。
陈凡饮下一口冰凉的灵酒，让纷乱的思绪暂且平息。
此时，
一直潜伏在陈凡身后的獬豸显露出身形，向陈凡禀报：“神龙大人，我察觉到赵吏心中藏着重大秘密，您允许我去探查吗？”
陈凡摇头拒绝，“不必了。”
獬豸有些不解，赵吏是自己人，却怀有不可言说的秘密。
若这秘密对神龙大人构成威胁，早知不是更好？
獬豸虽无表情，但陈凡看出他的困惑。
陈凡解释道：“赵吏无论有何秘密，对大局无碍，他是好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凡如此信任赵吏，源于了解其为人。
他前世为阿罗汉，佛性难以磨灭，自然不会为恶。
他所求的，或许只是找回自己的灵魂。
冥王阿茶曾将赵吏的灵魂取出，投入轮回，如今应已成为一名艺术家。
“是，神龙大人！”
獬豸再次隐匿于陈凡的影子之中。
陈凡早已知晓赵吏瞒着幽冥界，寻求夺回灵魂。
因此这不算什么。
令他困扰的，仍是第八号商铺之事。
片刻后，
童文洁走近，问道：“你怎么了？外出一趟似乎多了许多烦忧。”
陈凡毫不犹豫地投入童文洁的怀抱。
童文洁欲推拒，说道：“这里是外面，被人看见多不好。我这半老徐娘无所谓，你正值青春，万一落下什么名声。”
“我会愧疚至死！”
陈凡抬头，含笑凝视童文洁，说道：“怎么会呢？你现在哪是半老徐娘，我看这张脸比二十岁的少女还娇嫩。”
“再说，你已离异，还怕什么呢？”
“这酒馆灯光昏暗，谁知道与我并肩的是你，谁知道与你并肩的是我呢？”
童文洁被陈凡说服，任由他依偎在怀中。
但她能感受到陈凡内心的烦躁。
这种烦躁，她无法抚平。
在童文洁的怀抱中待了一会儿，陈凡终于让思绪平静下来。
“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现在很晚了，我先回家，再见。”
陈凡向童文洁挥手告别，离开了酒馆。
刚出门，
不料遇见了王璐曦。
“哎呀，这不是陈先生吗，刚喝完酒？要不要进去，我陪你再喝一点？”
王璐曦笑着靠近陈凡，意图明显。
发烧了。
陈凡今日没心情，说道：“今天不陪你喝了，我要回家，再见。”
王璐曦瞪大眼睛，感觉陈凡今天不同寻常。
“你今天怎么了？变了个人？”
王璐曦问。
“有点事，总之想独自待会儿，你是来喝酒的吧？自己跟童文洁打个招呼，今天的酒水我请了。”
陈凡说。
看来陈凡真的不想理她，王璐曦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告别后走进酒馆。
便宜不占白不占。
陈凡回到别墅。
忽然，
别墅外刮起阴风。
陈凡知道这不是自己引发的，但下一刻，
自家别墅的门被敲响了。
很奇怪。
现在已是深夜。
谁会来找他？
陈凡走下楼梯，只见鱼幼薇和红娘已从卧室走出，怒目瞪着大门。
看来来者不善。
鱼幼薇和红娘如此警觉！
但陈凡无所畏惧，他是神龙，刀枪不入，伤口还能自愈？
他怕什么？
恶鬼见他都要绕道走。
陈凡走向大门，开门瞬间，一股阴风钻入别墅。
门口并未见到人。
但下一秒，
“嗷呜！”
鱼幼薇的吼声在别墅内响起。
红娘更是摆出攻击姿态。
陈凡缓缓回头，望向沙发上那曼妙身影，说道：“你如此直接来我家，不怕我杀了你？”
沙发上的阿精依旧妩媚，只是换上了绣花的鲜红旗袍，气质出众，魅力四溢。
刚才那股阴风，正是阿精。
阿精微笑道：“我这么美，你舍得杀我吗？”
陈凡毫不犹豫出手，龙爪幻化，紧紧扼住阿精的脖子，只需稍加力，阿精便会命丧他手。
但他并未立刻下手，而是问：“现在呢？”
阿精非但不惧，反而言道：“这次我把栀子的灵魂带来了，你若杀我，她的灵魂也会被我捏碎。”
“或许我的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若栀子灵魂消散，鲛人无法完成执念，那时牵扯的事就更大了。”
看来阿精确实聪明。
陈凡并非真要杀阿精，只是想试探虚实……
陈凡松开阿精，龙爪重归人形，低语道：“所以今日你前来，是为了归还栀子的灵魄？”
阿精轻笑道：“非也，栀子的灵魄，是我冒着生死之险，从冥影的监视下窃取而来。”
“如此举动，神龙大人睿智如斯，应能洞悉其意吧！”
果然，阿精是背离黑暗，向光明靠拢了。然而在原故事中，阿精并非直接弃暗投明。
很多时候，阿精比第八号当铺的主人韩诺更具黑暗气息，冥影对她亦是宠爱有加。她的许多抉择，皆是为了以最便捷的方式，最小的代价获取人类的灵魄。但在韩诺的影响下，阿精学会了诸多事物，也懂得了何为善良。
只是在这个世界，陈凡不知韩诺是否真实存在，但他确知冥影的存在。他并未直接回应阿精，而是问：“那你现在的主人是冥影，还是韩诺？”
阿精闻言，忽然笑了：“韩诺？你说的是那位为了妻儿成为第八号当铺主宰的韩诺？”
陈凡点头。
“他确曾短暂执掌，但因无法逾越内心的障碍，选择了自我终结。”阿精续道，“幸运的是，在他逝去前，他改变了我，使我摆脱过去的卑劣，塑造了如今高贵的模样。”
阿精言辞间流露出傲然之气，高贵？陈凡审视着阿精，她的确气质非凡，但似乎与他想象中的有所不同。
“那你现在的主人是冥影？”陈凡问。
阿精答道：“可以这么说，韩诺陨落后，他的灵魄一分为二，善良的部分被囚禁，邪恶的部分成为了现在的第八号当铺主宰。”
陈凡追问：“看得出冥影和韩诺都器重你，为何要来找我？”
阿精起身，扭动如水蛇般的腰肢，来到陈凡身旁，轻抚他的肩膀：“当然是因为追随神龙大人更有前景。”
陈凡欣赏这个说法。前景！还有什么前景能比追随华夏图腾更为辉煌？
作为冥影的部下，永生在黑暗中，为获取人类灵魄疲于奔命。但跟随陈凡，生活富饶，快乐无边。
阿精果然独具慧眼。“就凭这句话，我答应了。”陈凡握住阿精的手，却又问：“不过你不怕冥影和韩诺发现吗？”
阿精自然地依偎在陈凡怀里：“当然知道，这是他们派我来的，让我接近你。”
“人类的灵魄已无法满足他们，若能得到神龙的灵魄，冥影将走出黑暗，掌控整个人族。”
“呵！”陈凡忍不住笑出声。
冥影还想掌控整个人族？虽他的当铺遍布世界各地，只要有欲望存在，当铺便永恒。但……
如果他记忆无误，冥影开设此当铺已有数千年，至今人类数量依旧。这说明，当铺并无多大作用。
仅凭此，竟妄想得到他的灵魄？痴心妄想！
阿精对陈凡的笑声并不意外。
“所以你认为冥影无法收取我的灵魄，才转而投奔我？”陈凡问。
“确实，我不看好冥影，韩诺虽邪恶，但失去善良灵魄的他，许多决策都有失偏颇。”
“第八号当铺终将衰败，此刻我不弃暗投明，将来只会成为你们的俘虏。不如早日抉择，这样我能得到更多，不是吗？”阿精说。
陈凡微笑，未置一词。
见陌生女子投怀送抱，鱼幼薇嫉妒至极。别人也就罢了，怎突然出现一个带有黑暗气息的女子，神龙大人竟允许她存在。
这不是笑话吗？但鱼幼薇不敢多言，这是神龙大人的决定，她无权干涉。
“你说得对。”陈凡点头，横抱起阿精，走向二楼的寝室。只留下咬牙切齿的鱼幼薇和红娘。
......
第二日清晨。
陈凡醒来，阿精已离开，留下一瓶蓝色气体。这应是栀子的灵魄。陈凡尚未见过这种形态的灵魄。在让灵魄回归栀子身躯前，他打算先带它去万晓娟的实验室。
一小时后，陈凡出现在动管局，直奔万晓娟的实验室。
“这是？”万晓娟看着瓶中之物问。
“灵魄。”陈凡话音刚落，万晓娟眼中闪烁兴奋之光。
自动管局与地府合作以来，万晓娟已开展不少关于魂魄的研究，但由于无法直接实验，许多研究未能进行。如今见到灵魄，她激动不已。
“这不会是你给我的礼物吧？”万晓娟激动道。
陈凡问：“昨日之事，你应该知晓了吧？”
“你说的是鲛人之事？”
“正是，这瓶中便是栀子的灵魄，我带来是因知你需要。”
......
“你可以做实验，但不得伤害她。你只有三个时辰，之后我会带她回去，让她归位。”
陈凡说罢，万晓娟毫不犹豫地亲了陈凡一口。
别说三个时辰，哪怕三分钟，她也会欣喜若狂。果然是心上人，如此为她着想。
“好了，快去研究吧，我再说一遍，这灵魄必须归还她的身躯，绝不可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