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一唱一和（2/2）

太后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远看像条拉长的细线，“那楚公子的意思是，不让哀家再确定一下病状吗？”

楚如玉的眼眸淡雅若水，温和地说道，“当然可以。”他衣袖翻动，到了王太医跟前，补充道，“不过，这是对草民的打击。”

清俊瘦削的脸庞印着点点光晕，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迷离。

慕思凝接触到那双温润的眼眸，眸光一动，接着

道，“本宫知道太后是担心楚公子年纪尚小，怕他没有诊出其他毛病，但他是楚神医的孙子，您还是给他一些鼓励吧，这年轻人嘛，最需要的便是长辈的鼓励。”

楚如玉轻笑，笑声婉转清透，如击打石头的河流，“不当事。”

太后抓紧了佛珠，凤眸闪着戾光，很快又消逝了，“不必了。”她要是执意让太医为她诊脉，便是在质疑楚括教子能力，楚括曾救过她，抛开别的不说，光凭这点她就不能侮辱他的子孙。

慕思凝，你给我等着！

串着佛珠的线突然断了，珠子四下逃窜，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有不少崩到太后了。

张嬷嬷眼疾手快，在珠串掉地上时就叫人帮忙，在慌乱的当口有一枚掉进了慕思凝的鞋子里。

楚如玉在旁把这出闹戏看完，随后说道，“皇后那边急着招草民过去，恕草民先行告退。”

慕思凝在他之后也请示了，太后早不想看她了，手一挥就让她离开了。

鞋子里掉进了东西是她在走动的时候发现的，膈的她脚疼，但她只能忍着，等这出戏演完才能回到东侧殿把它取出来。

青言站在凤梧宫等候多

时了，看他们俩回来了，熟稔的指挥宫女，让大门口清扫的宫女抓紧时间。

地上未融化的冰都被宫女收拾干净了，未干的青砖折射着日光，叫人移不开眼。

慕思凝从轿子里下来时，那些还没清扫完地面的宫女吓白了脸，一个姑姑竟扬鞭要打。

“住手！”月桐大喝一声，把那宫女救下了，“不知道娘娘见不得血腥吗？”

姑姑赶紧跪到地上，吓得大气不敢出，“奴婢该死，请娘娘高抬贵手，放奴婢一命吧。”

慕思凝无心管这些事情，倒不是冷清，而是没法儿管。在诺大的皇宫中，脏活累活都是辛者库的人在干，她们受姑姑和管事的人是常有的事，今天她帮了，指不定她走后这个被她帮助的会遭到报复。

皇宫就是这样，欺软怕硬，肮脏无比。

“如果后宫之主肯修改规定，这些事情就会少很多。”楚如玉双目微阖，收敛了笑意。

慕思凝眉目清浅淡然，“话虽如此，但后宫之中仍旧改变不了欺软怕硬的风气。”

楚如玉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她，“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作吗？”

慕思凝浅笑，“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