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斩神——全新的‘病房’（1/2）

按照以往的惯例，林七夜在诸神精神病院穿上白大褂后就拿上所需药物去查房。

缓慢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在长廊回响，直到白色的衣摆映入第一缕阳光，在林七夜最熟悉的病房前，多了一扇记忆之外的深色房门。

病房右上方的拓金门牌上，是一弯蜷曲的兽角。

林七夜的心头突然一跳，他搭上了门把手，不自觉放轻了呼吸。

“不会吧...”

房门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空中的微尘伴随着昏暗的光线漂浮在眼前，金色的珠链臂钏松散地垂落在泛着浮光的衣袍上，像是坠落的万千星辰。

披着满头银发的神明双手交叠坐在轮椅中，含着水雾的双眼没有焦距地望过来，模糊了那张漠然却悲哀的脸。

「福尔图娜」

「治疗进度: 40%」

瞳孔骤然缩紧，原本平稳的脚步变得有些急促，运动鞋碰撞地面，在一瞬间又发出了些许刺耳的摩擦声。

至少在掌心接触到那些濡湿的泪珠时，林七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已经半蹲在了她的面前。

或许又是那些诡异的情绪作祟，至少林七夜现在把心口的无端刺痛归结于‘被迫共情’。

治疗进度忽然降低的原因被忽略，只有那些不断落在指尖的泪水牵动着所有的注意力。

发生什么事了...

该怎么做才好呢...

要怎么样...

才能让你感到不再悲伤...

无措地抿着双唇，林七夜只能一遍遍地拭去那些泪水。

试探着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顶，林七夜深呼吸了一口气，静静地望向那双蓝色的眸子。

放空一切，只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轻缓又熟悉的诗歌从林七夜口中吟诵，“...vet na...”

“seperangaria. always ensved...(使我终生受到奴役)”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这句话的意思，林七夜却是垂下眼，轻抚着那头银色的长发。

如果说这座病院里的神明需要依靠他才能慢慢恢复健康，那么按照这种情况来说，他才是那位主导者。

可现在看来...

一举一动被神明牵制的...

是他吧...

“Fortuna...”林七夜摘下了那副没有度数的眼镜，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神明，“其实你一直，都没有感到高兴，是么...”

像是回应林七夜的话。

一滴晶莹的泪水砸落在地面，伴随着虚空中的提示音。

繁复的面板漂浮在林七夜面前。

「福尔图娜」

「治疗进度: 32%」

记忆是情感的延续，也是囚禁自身的牢笼。

如果说曾经的记忆和信徒的赞颂是美好和抚慰，那么对于另一面来说，那也是加深痛苦的印刻失去的标记。

没有新的信仰去取代过去，到最终只是在毁灭和治愈里反复折磨自身。

而患病的神只会在这样的循环里，逐渐步入衰弱的结局。

他发现的，似乎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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